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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别总给我发一些没营养的消息
楚朔把自己对有关于盛怀宁话题的排斥已经写在了脸上。
陆昭看出来了他不是很想聊。
他觉得有点奇怪,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应该是主角对自己伴侣过剩的占有欲，在意到已经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提及起他了。
这么一想就正常多了。
见他不爱听, 陆昭也不跟楚朔聊关于盛怀宁的事了。
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两句, 陆昭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他打了个哈欠，露出一副困倦的表情。
他来这里的时候本来就已经挺晚了, 一番收拾下来都已经快是他平时睡觉的点了，楚朔卡着这个时间来的，自己也不好把他晾在那，跟楚朔聊天聊了半天, 陆昭现在也挺困的。
他虽然没有下什么太明显的逐客令，但也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倚靠在沙发上, 好像说话都提不起什么力气。
在陆昭打第二个哈欠的时候, 楚朔终于提出了告辞。
他话音里都带了点歉疚，“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打扰你, 影响你休息了吧。”
“还好。”
“不打扰你休息了, 我先走了。”
“恩, ”陆昭说着话，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送送你。”
把人送到了门口，但是楚朔没走, 他站在门边犹豫了几秒, 转过头来看陆昭，“那个…我…”
陆昭挑了挑眉, “怎么了？”
楚朔吞吞吐吐的问了一句, “我明天还能来找你吗？”
陆昭还以为什么呢。
“你想来就来啊。”
楚朔终于笑了一下, “你早点睡吧，晚安。”
陆昭敷衍地点了两下头，“嗯嗯，晚安。”
终于把人给送走了，他长松了一口气，也懒得去洗澡了，换了套宽松的睡衣就爬到床上睡觉去了。
陆昭的睡眠质量一向都很不错，他卷着被子在床上躺了不过几分钟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另一边，出门过后的楚朔心情依旧很不错。
他和陆昭互道了晚安之后又站在门边思忖了一会儿，楚朔在想明天该找个什么样的借口过来。
想了几秒，他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借口。
他勾着唇，眼角眉梢都流露出了愉悦的气息，一点都看不出平时冷淡的样子。
楚朔的房间也是在这个楼层，和陆昭的这个房间隔的还挺近的，所以他也就没着急回去。
他想事情的时候，耳边突然听到了“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的声音。
楚朔下意识朝着声源的方向看了过去，在看到从电梯里走出来的那人时，他原本浑不在意的态度变了，脸色看起来都难看了许多。
那个该死的小明星。
盛怀宁当然也看到楚朔了，本着礼貌的态度，他还和楚朔问了声好，“楚老师。”
楚朔淡淡地应了一声，“恩。”
和陆昭想象的那种亲昵氛围不太一样。
两个每次见面的时候都是这样。
生疏，客套，彼此间的态度都很冷淡。
充其量也就算是比陌生人能稍微强上那么一点。
盛怀宁和楚朔打了个招呼，便也就没有再和他继续交谈下去的心思了。
外面有多少人费尽心思就为了和楚影帝说上一句话，攀上点关系呢。能够得到他的一两句指点，足以让那些人感到欣喜若狂。
但是现在盛怀宁没什么和其他人打交道的心思。《赤霄》这个剧组里有不少影视圈的大腕，要是别的刚出道的小明星进到这种剧组里来，一定卯足了劲去和他们套近乎呢。不过盛怀宁对那些影帝视后什么的，反应倒是平平，他没什么拉关系的念头，每天除了拍戏，就是想着该怎么讨好金主。
一门心思都扑在了别的东西上面，对于自己未来的星途，也是半点都不在意了。
所以当盛怀宁听到陆昭来剧组了的消息时，他都顾不上准备第二天的表演了，直接就找了过来。
走到门边，刚伸手准备敲门的时候，一道冷淡的声音让他的动作顿了顿。
“他睡了。”
盛怀宁收回了手，转过身去看着楚朔，轻轻皱了下眉。
“他已经睡下了，别去打扰他。”
楚朔又跟他说了一遍。
毫无起伏的语气，但就是这种熟稔的口吻让盛怀宁很不爽。
他觉得楚朔是在跟他炫耀。
炫耀他和陆昭这份亲近的关系，亲近到可以知道对方已经睡下了的关系。
盛怀宁似笑非笑地勾起了一侧唇角，“楚老师和陆少很熟吗？”
现在算不上是有多熟。
但是当着盛怀宁的面，楚朔当然不会这么说了。
“当然熟了。”他轻笑着，“我和他都认识快十年了，你说熟不熟。”
楚朔当年出道的时候才十七八岁，都还没毕业呢，正是年轻的时候，脸上还满满的都是胶原蛋白，嫩的都能掐出水来。他处事生涩，但却又带着点独属于那个年纪的直白和热烈，他凭着心意让那段感情不断在内心发酵着，演变成最后那个难以自拔的结果。
可惜，他并没有得到一个什么好的结局。
他也没有勇气再去尝试一次了。
所以在看到盛怀宁的时候，楚朔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厌烦。
他年轻，单纯，还很有活力。
但就是这种鲜活感时时刻刻地都在提醒着他，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现在可能已经不是属于自己的时代了。
男人都喜欢年轻的嘛，这都是无可厚非的事。
但这也不影响楚朔对盛怀宁的厌恶。
他厌恶所有会夺走陆昭注意力的人。
盛怀宁唇角的弧度都消失了，他定定地看了楚朔许久，心里是说不出的烦躁。
盛怀宁是喜欢过楚朔，但那也是曾经了。
当初在上赏析课的时候，盛怀宁的老师就给他们放过不少楚朔的片子，他们关心电影的剧情，故事的走向，但更引人注意的还是电影中的那位男主角。
他不是那种惊艳到可以一眼万年的长相，但楚朔每次出场的时候，都能把所有人的注意力给抓过去，在一众以明艳五官出圈的女明星面前，他也显得毫不逊色，周身的气质甚至让他在对戏中还更胜一筹。
楚朔很喜欢拍一些古装武侠片子，他也很适合这种古装的扮相。
少年侠客，穿着黑色的劲装，显得人又帅又飒。
当初楚朔所主演的那个《天下第一》播出来的时候，引起讨论度最多的不单单是负责的剧情，还有一个很奇怪的走向。
那部剧中的漂亮女演员很多，所以她们就开始在网上讨论，究竟谁才是那个天下第一美人。
美艳挂的有，清纯挂的也有，每个人的审美并不统一，所喜好的东西也不是那么一致。
在那个讨论度很高的网站上，最后得出来的一个投票结果颇有点啼笑皆非。
因为楚朔这个男主角遥遥领先在榜首上。
盛怀宁虽然一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在娱乐圈混，但其实他不是很关注这些爆料八卦什么的，至于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件事，是因为这个榜单排出来的时候，还上了次wb的热搜。
热搜点进去就赫然挂着一张图片。
楚朔在那部戏里，有一张很出圈的图。
他所饰演的主角刚刚杀完人，一场激战下来，强撑着活了下来。持剑站在那里，剑尖都还在往下滴着血，他穿着那身黑色劲装也被血液透了，布料的颜色都深了不少，发丝凌乱地贴在额上，白净的脸上也沾到了不少血。
但是他的眼神很冷，像是一把出鞘的刀，锐利得叫人不敢直视。
下面评论也是乱七八糟的，盛怀宁看了两眼就退出去了。
尽管如此，从一些专业的角度来说，那张照片还是很惊艳。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
盛怀宁也记得自己当初有多喜欢这位影帝，喜欢到买了很多海报回来贴在墙上，他想着有一天要是能和楚朔在同一个剧组里拍戏就好了。
如今夙愿达成，但盛怀宁也没有很开心，他只觉得很烦。
他喜欢楚朔，也欣赏他，不单单是因为对方出色的演技，还因为盛怀宁觉得，楚朔简直就是娱乐圈的一股清流。
所以后来从他之前那个经纪人嘴里听到，楚朔曾经也被人包养过的消息时，盛怀宁还有点难以接受。
不过后来盛怀宁想通了，楚朔背后要是没有人给他撑腰，他凭什么能在这个诡谲的娱乐圈里岁月静好。
不传八卦，连半点绯闻都没传出来，事后盛怀宁觉得，可能是楚朔背后的那人不喜欢。
他对楚朔的喜欢也仅仅如此了。
心里给他强加上去的光环破灭了，所以在看到曾经喜欢过的偶像时，盛怀宁也没有多激动。
说不上讨厌吧，反正至少是没了一开始的那种憧憬。
这种在娱乐圈里屡见不鲜的事情，也没人会过多谴责他。虽然不喜欢楚朔了，但盛怀宁依旧他觉得很厉害。
后来盛怀宁认识了那位据说是楚朔背后靠山的小金主，他对于楚朔的感情就更复杂了。
厌烦里，又夹杂了一点连他本人都未曾察觉到的嫉妒。
他嫉妒楚朔和陆昭发生过那么多自己所不知道的曾经。都快十年了，他的小金主还没觉得腻歪，依旧把人给放在身边带着，盛怀宁不想去猜这份感情有多深。
所以面对着这个自己潜在情敌的时候，盛怀宁不想在他面前跌份，他强装出一副淡定的口吻，“这样啊。”
==========
第二天陆昭到剧组去探班的时候，听别人说这是盛怀宁的最后一场戏了，也是最后一次和楚朔的对手戏。
秉着好奇的探究心思，陆昭看着场地中央的两人，看的还挺认真。
剧组的主导演也开始摸鱼，他搬了把椅子坐到陆昭身边，看到他这副专注的模样，冷哼了一声，“你对他倒是挺上心，小年轻的这个魅力就是大啊，这么吸引我们陆少呢。”
“季随风，你别总阴阳怪气的。”陆昭话音顿了顿，想起来之前盛怀宁说过的话，“你也别总欺负人。”
“欺负人？我什么时候欺负他了？”季随风冷笑了一声，“呵呵，真行啊，找你告状去了是吧？”
季随风话里的这个“他”指向xin很强。
“他没找我告状。我是说，你能不能改改你这个xin子。”
整天对着谁都是阴阳怪气的，要么就是在骂人，谁在季随风手底下都得吃瘪，闷着头不敢吭声。
“我记得你之前好像也不是这样的啊。”
季随风好笑地看着他，“那我之前是什么样的？”
“说不准，反正至少比现在强。”
陆昭说话的时候很喜欢做一些小动作，手放在腿上敲啊敲的，引得季随风视线也跟在上面转。
陆昭今天出门的时候穿了件黑色的衬衫，袖口的扣子没有系，而是直接挽了上去，露出一小截线条分明的手臂，衣服布料是深的，就衬得他皮肤更白了。
季随风盯着那截白皙的手腕发呆，心血来潮地，突然伸手碰了碰。
“你干嘛？”
陆昭下意识动了动，想挣开。
但他不动还好，一动季随风就更不想放开了，他搭在手腕上的手向上移着，直接抓住了陆昭的手。
“摸摸呗。”
“松开。”
“我不。”
陆昭挣扎了两下，但是季随风攥得太严实了，他没挣开。但这是在外面，陆昭也不想闹得太引人注意，象征xin地抽了几下，但是没抽出来，他也就懒得动了。
搁在大腿上的那只手存在感很强。
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你能别摸我腿了吗？”
“这里不给碰啊？”季随风声音里带着点笑，“好吧好吧，让你摸我的。”
他握着陆昭的手，搁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低头摆弄着那几根手指头玩。
本来他们两个人坐的位置就挺引人注意的，现在又是这么一副亲昵的举动，看到的人都眉心一跳，忙不迭地转头看别的地方去了，眼观鼻鼻观心地继续做着手里的事，没人敢吭声。
场上的两人拍戏也已经进入了状态。
这是盛怀宁的最后一场戏了。
但拍摄的时候却不是按照剧情走的，盛怀宁现在所饰演的这个角色，在这个阶段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呢。
这是一场室内的戏，面对杀进府中，已经闯进了自己房间的男主角，他也丝毫不惧，反而是饶有兴致地坐在椅子上看他。
看到重伤的男主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却又倔强得不肯倒下，他轻笑了一声。
男主最后还是没有坚持住，但他手持剑柄，强撑着半跪在地上，稳住了身形。
盛怀宁所扮演的反派这才施施然地站起身来，他走到男主身边，俯下身子，手紧紧地掐住了男主的下颌，眼神里都带上了一点嘲弄，“你以为你的这点小伎俩能算计得到我？”
楚朔被迫仰着头看他，眼神很冷，那冷漠的眼神不单单是对着戏里的人，也是对着戏外的人。
彼此间都丝毫没有收敛对对方的厌恶情绪，尤其是盛怀宁，他公报私仇的架势很明显，丝毫没有放缓手上的力道，把楚朔脸上都给掐出印子来了。
这种意外的真情实感的流露，就导致了这场戏份看上去张力很强。
不知道为什么，陆昭觉得盛怀宁和楚朔看上去有点不对劲。但看了一会儿，他又觉得正在拍摄中的这俩人，倒是挺般配的。
那种互动感是真的很强。
季随风在陆昭脸上打着转，又看了一眼场上的人，微微眯了眯眼，他问陆昭，“你觉得我给他加个戏份怎么样？”
“谁？”
“你的小情人咯。”
“他不是，你别瞎说。”
季随风哼哼了两声，“那两个不都是你的小情人吗，你怎么知道我在说谁？”
“都不是。”
“腻了啊？行吧行吧。”季随风语气特敷衍，他才不信陆昭说的话呢，什么关系都没有至于这么关注吗，还天天跑到现场来看，生怕出点什么事似的。
他捏了捏陆昭手背上的软ro，“少爷，他们看腻了，你看我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
“我让你潜规则我。”
“我没这爱好。”
季随风轻啧了一声，觉得陆昭是真的很难搞。他对别人来者不拒的，到自己这怎么每次都拒绝的这么果断。
“少爷，那多少钱能让我跟你睡一次啊？”
陆昭已经习惯季随风整天胡说八道的了，他这次没骂季随风有病，而是直接顺着他的话说，“很贵，你买不起。”
他说话的声音都是懒洋洋的，爱答不理的样，半点都没把自己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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