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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坦白

如果说之前的一切都只是程昱的猜测和臆想，那么现在他终于可以确定，眼前这个人就是苏沐，是他一直心心念念却可望而不可及的那个人，是让他这三年来心痛懊悔却始终无法从心里抹去的那个人。

他痴痴地看着苏沐，眼眶突然湿润了，是他，真的是他，难怪他第一眼看到他，就有一种似曾相识莫名熟悉的感觉，难怪他会说出那样的话，他想起在明阳山的寺庙里抽到的那支签，原来那个大师说的都是真的。

正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他才是当局者迷，他一直在苦苦追寻的那个人，原来一直都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苏沐明明还活着，他明明就在他的身边，可他却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他呢？是因为他还在记恨他么？是因为他对过去的一切依然无法释怀么？

“你怎么了？为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苏沐安抚完雪球和它的崽崽之后，抬起头，却发现程昱正用异样的目光一眼不眨地看着他。

那目光里饱含了深情、眷恋、心痛和悲伤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让苏沐的心为之一震。

“小沐，我知道是你，你终于回来了。”程昱走上前，紧紧地抱住了苏沐。

“你在说什么呢？”苏沐怔了一下，想要挣脱程昱的怀抱，却被他抱得更紧。

“对不起，对不起，之前都是我的错，是我误会了你，是我辜负了你，可你知道我这三年都是怎么过的么？”听到程昱近乎哽咽的声音，苏沐心软了，停止了挣扎。

“我每天晚上几乎都会做同样的梦，在梦里我总是只能看到你渐行渐远的背影，而无论我怎么追，都追不上你，我知道你怨我恨我，所以即使你离我这么近，却依然不肯认我。”

他感到怀中的人似乎不再那么抗拒，圈着他的手臂也放松了一些，“小沐，我不知道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了奕铭，可我知道，你是苏沐，这个世上无人可以替代的苏沐。也许你不能原谅我，可你能不能看在我就要死了的份上，再看一看我呢？”

听到最后这句话，饶是苏沐再怎么铁石心肠，也无法不动容，他抬起头，深深地看了程昱一眼，他的嘴唇动了动，终于缓缓地吐出了几个字：“好吧，我承认，我就是苏沐。”

“不过，我并不是当初和你结婚的那个苏沐。”苏沐犹豫着，酝酿了一下词汇，“我是一个灵魂穿越者，这件事对你来说可能超出了常识的范围，但事实上，我的确是从外面的世界穿越而来的。”

程昱呆呆地看着他，虽然他早就有了心里准备，但亲耳听到苏沐的这个答案，他依然有种天方夜谭的感觉，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灵魂穿越者？所以你的灵魂是附在了苏沐的身体上？”

“不错。”苏沐点点头，紧接着他把自己如何接受了系统的安排，如何假死如何借尸还魂的事情大概都说了一遍。

看着程昱目瞪口呆的样子，他最后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有一点是真的，就是我本名确实叫苏沐。”

程昱按着太阳穴整理了一下思绪，虽然苏沐说的事情听起来过于玄幻，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可以解释得通为什么苏沐前后性格变化如此之大，还有他为什么明明遭遇了车祸，却又以另外一个身份出现，原来他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一个穿越过来的灵魂。

程昱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我后来调查过，苏沐他从小对乐器就不感兴趣，因为他天生就没有敏锐的乐感，而你那一天晚上手指触摸到钢琴的时候，就演奏出了令人陶醉的钢琴曲，这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练就的，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一直在疑惑，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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