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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电显示是n市的陌生号码，想到可能是某位老师或同学，我按下接听键。

对面的背景音很嘈杂。

秦于徽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我愣住了。

「你要结婚？！」

熟悉的声线，包含着不熟悉的情绪，让我更如在梦中般有种不真实感。

我斟酌着措辞回道：「怎么了？」

他的声音从焦虑变为暴躁：「怎么了？！你问我怎么了？！你根本不喜欢那个蠢货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情绪竟是越来越激动，我眯着眼把手机拿远。

「谁是蠢货？」

「……」

秦于徽沉默了很久，他在我面前总是沉默。

「我是蠢货。」这次他很平静，我意外地看向手机屏幕，确认来电号码没变。

「你在哪儿？」

「你在哪儿？」

询问的话同时说出口，我和他都愣了。

我试探道：「我…在n市。」

「毓泰府是吗？我赶最早的飞机，明天晚上就到，你等我。」

电话匆匆挂断，我握着手机不明所以。

我要结婚？

和一个蠢货？

他知道我在毓泰府？

事情和我想的并不一样，但似乎冥冥中有天意在帮我，心脏不知不觉砰砰乱跳。

我不知道第几次点亮手机看时间，已经凌晨五点。

从前我不曾为任何事失眠，我像个旁观者游戏人间，我不为优异的成绩骄傲，不为富庶的养父母家境庆幸，不为秦于徽的失态波动。

但现在我真切认识到，秦于徽改变了我。

我轻轻闭上眼，我们两人之间的纠缠，好像本应如此。

迷迷糊糊醒来，手机屏幕显示6:32分。

我用了好几秒时间想清楚这是早上还是傍晚，然后腾地一下坐起身。

没有，没有来电，没有微信消息，手机一片死寂。

我的心也冷下来，然后匆忙换了身衣服下楼。????

我这时候突然有些不能接受被秦于徽戏耍，明明我耍了他那么多次。

跑出单元门的那刻，我的心安定了。

路灯洒下的朦胧暖光中，秦于徽紧紧攥着手机，焦躁地踱步。

我比他自己更看得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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