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云烈闭了闭眼，将胸口中的情绪压下，从容地对许明山道：“你很在意他。”

他便走近许明山边道：“你本可以自行离去，却偏要在此守着，我本以为你是打算谋划些什么，但方才你与呼延浔争执我才意识到，原来你在意的，是他。索性一试，没想到你这么沉不住气”停在许明山面前，他冷笑道：“齐国龙阳之风盛行，你该不会看上他了吧？”

许明山捏着铁弹的手紧了松，松了紧。空气有些焦灼，呼延浔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许明山，像是看着什么怪物。

“他配吗？”许明山道，“长得平平无奇，身上也没什么肉，皮肤不仅不白皙，还被打得坑坑洼洼，换你你睡得下去吗？”

听见许明山的评价，呼延云烈有些异样的不快。饶是知道许明山说的都是事实，但卫凌毕竟曾是他的东西，被人这样贬低，总是不爽快的。

“传国玉玺我可以给你，卫凌必须活着。”许明山道。

“呵。”呼延云烈冷笑一声，“一个我不要的玩意儿竟能引得你如此痴迷，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你将玉玺给我，人不仅可以活着，将他送你也未尝不可。左右不过个贪生怕死的小人，现在大概是废了，我留着也没用。”

“人我不要。”许明山回道，“你得要。你不仅要让他活着，还要将他带在身边，我不管你将他当作什么、怎么对他，但命得留着。”

“我早些年中毒是卫凌替我解了，我许明山不习惯欠旁人的，这次便如了他的愿，就当还了他的命。”

“好，我便与你作这桩交易。”呼延云烈没有丝毫犹豫，他知道依许明山的性情，绝不会有这样的好心，但不管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却能明确一点，小小卫凌，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而传国玉玺，非拿到手不可。

“玉玺我会派人送上，之前的承诺我也会履行，明日启程。”许明山在呼延云烈攻入都城时便与他有所协议，呼延云烈保许明山及其身边人不死，并给他爵位和封号，代价便是许明山要将关内的文明带到关外去。

许明山是关内诸国出名的才子，善谋略、心机深，诗书满腹，天下可运于掌中。关内曾有传言“许明山必一统天下”，然而没等到许明山继位，月氏铁骑便打入了大齐都城之内。

呼延云烈对许明山是早有耳闻，绕路地攻打大齐，多少也是因为想尽早将许明山纳入麾下，替他办事。关外虽草盛马肥，男儿英勇，女儿贤惠，但贸易、工艺、文明......各方面还是比不得关内，若不是这几年诸国内耗减损了国力，呼延云烈也不会这么顺畅地打入关内。

现在的局面再好不过，呼延云烈虽然知道许明山不可能心甘情愿地交出玉玺、远走关外，却不甚在意。毕竟关外是他的地界，任凭许明山有再大的本事也玩不出花样，而卫凌，即便他是许明山那边的奸细，他也有的是法子治他。种种考量之下，呼延云烈笃定自己占了上风。

“用他作接应，你必输无疑。”呼延云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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