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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从下边的小厮那得知呼延云烈这一天的动向，几锭银子的事，只消能牢牢把住呼延云烈的心思，都是值的。

况且呼延云烈自打坐下，便自顾自地喝了有小半壶酒了，怎么看都有些浇愁的意味。

“云烈今天心情不好？”许商志边说话边给呼延云烈夹了一筷子菜。

闻言，呼延云烈回过神来。朝许商志笑笑道：“有你在，便是不好的心情也好了。”

呼延云烈拿起筷子，尝了口碟子里许商志夹过来的五味蒸鸡，这味道熟悉又陌生，直唤起他久远的记忆。那时他还是个无能质子，身家性命还掌握在别人手中，远离故国，孑然一身，身边甚至没个信得过的人。

而今，十年后，谁能想到当初那个任人宰割的呼延云烈率领十万月氏铁骑踏越山河营垒，一路向东，成了诸国闻风丧胆的呼延王？

从前那些折辱他、背叛他的人，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而那些给过他片刻温暖的人，他自然也会尽数报答。

白烛交映，火光下呼延云烈看着许商志温顺的双眸，有些动情。便是这个人，在所有人弃他而去时，守在他身边，给了他片刻温暖。

他还记得这五味蒸鸡，正是当年许商志偷偷从御膳房偷来的好吃食，为了让自己吃上些好的，眼前这人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此时的呼延云烈怎么都不会知道，他将仅剩的温柔留给了错的人，却将最残忍的暴虐施予了那个拼上一条命也要给他遮风挡雨的人。

呼延云烈借着一点儿酒劲儿抚上了许商志的手。

许商志似是受到惊吓，一双眼瞪的浑圆，怯怯地超呼延云烈看去，对上那人炙热的双眸，又故作娇羞地低下头。

男人的心思他明白的很，他自己也是男人，自然知道呼延云烈此刻在暗示什么。

他不是什么纯情少年，即便知道终有一天要雌服于另一个男人身下，也不必如女子一般守身如玉。这些年，他也悄悄地养过几个男孩，男人间那点事他清楚的很。

正因为清楚，他才更加明白，愈容易得到的，便愈不被珍惜。

“云烈，你……你有些醉了。”许商志小心翼翼地抽回手。

“你不想要吗？”呼延云烈问道。

“云烈……我……我害怕。”许商志换上一副小鹿般含羞带怯的面孔，精致白皙的小脸，任谁看了都要生出三分怜惜。

呼延云烈叹了口气，起身走到许商志身边，将他搂在怀中。

“别怕，是我考虑不周。”呼延云烈抬手摸了摸许商志细软的发丝，柔顺飘逸，比早晨那人的一头枯草好上太多。

“云烈，我不是不愿和你……只是我从未经历此事，心中多少有些害怕，你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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