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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在石穴中行走片刻,终于有一束天光落在身前。定睛看去却不是天光,而是一盏明亮到灼眼的烛台。
花宵自远处看去,只依稀分辨出两道反着光的影子。似乎是两个人对坐在桌前,在台面上摆弄着什么。
“秘境开始运转了。”她说,“我们是从后门进来的,不知道这里走的是时间还是空间顺序,如果按照空间顺序,这兴许便是最后一道谜面。”
江怀玉颔首。
“我怕贸然凑近触发任务,不如先暗中窥探。”她搓着下巴,眼睛逐渐眯成一条缝,“不行啊他们背光开太亮了,完全看不清。”
她靠着岩壁,对这二人的视力状况表示担忧。
“上前一问便知。”
花宵连忙拉住他的袖子,轻轻扯着:“你疯了?万一他们被打搅,暴起就给我们两个大比兜呢?比兜事小,丢脸事大。”
她说这话是真心的。
上上上次任务她拿的是丁级委托令,说要给登州知州被恶鬼附身的儿子除祟。那时候她还疑惑好歹是朝廷大员,怎么才分到丁级。
她到了登州才发现,那知州儿子根本没被邪祟上身,一切都是儿子获取父亲关注的小把戏罢了。
啊真是老套的结局,静夜思没可能看不出来,放进委托堂里估计也只是找个演员陪他们破镜重圆。
最后知州大人意识到自己忙于政务,忽视了对儿子的陪伴,当即泪如雨下痛改前非,父子二人和和睦睦重归旧好,当真是一出花团锦簇阖家团圆的大好结局。
只有花宵,被那开场白就是“吾乃绝迹千年的地狱魔尊是也,千年前你于家刺我叛我,今日必叫你血债血偿”的小屁孩装逼时打了个大比兜,还碍于对方年幼不能打回去。
那一次,她的面子一败涂地。
自那次任务之后,花宵就对比兜格外敏感。一切装神弄鬼、故弄玄虚的人物,都有可能是伪装成疯子的比兜制造家,真是恐怖如斯。
江怀玉不知道这些往事,自然理解不了她的思路。他沉吟道:“我认为,他们应当不会如此无礼。”
花宵:“那你去,我跟在后面。”
江怀玉本以为她在开玩笑。而看到她真退到他的影子后,准备做缩头王八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挑了挑眉。
真是丝毫不客气。
江怀玉无心同她在言语上推拉,只得认命地揉了揉鼻梁,抬步向人影走去。
走近才发觉那盏烛台真是太亮了,险些灼痛他的眼睛。适应片刻后再注目,方能看清前方的人物。
正对着他们的是个白衣男人,面目儒雅温和,即便没有表情时也如眉眼含春。而背对着他们的人穿着雍容的黑金华服,气质贵不可言,只是看身形颇为羸弱。
二人之间的石台上,正是一张残破的棋局。白衣男子执黑子,手在半空停顿片刻,才听得玉棋敲盘的响声。
黑衣人道:“你这步棋走得太妖,不好。”声音没什么悲喜的色彩,十分动听。
“能赢便是。”白衣男子轻嗤一声,却很快敛起笑意,“有人来了。”
黑衣人闻声扭头,与白衣男子齐齐看向江怀玉。二人神情如出一辙的古怪。
江怀玉深吸一口气:“两位前辈,贸然……”
客套话还没念完,就对方打断。
白衣男人噗嗤一声,伸手去推黑衣人的肩膀,眼睛神采飞扬地笑成一条缝:“有生之年,居然能听到玉虚喊我们前辈了。”
那黑衣人半蒙着面,看向江怀玉的眼神错愕:“玉流光?你怎么在这里?”
上下二界无人不知,玉流光是玉虚道君的名讳。只是能将这三个字随意挂在嘴边的人,两只手便数得出来。
上界仙洲的人?
能在这里出现的恐怕不是本尊。也不知道他们幻化出分形守在门口,所为是何事。
无论如何,江怀玉都不愿与真正的玉流光扯上任何关系。所以面对这两名仙士,即便他有满腹的疑问,也必须生吞回肚子里,装作一无所知。
江怀玉矜冷地扫了他们几眼,未发一言。
白衣男子很快意识到区别:“不是那家伙。长得真像啊,莫非是私生子?怪了怪了,也没听说他在凡间有什么相好。”
黑衣道:“别乱说。”扭头再看向江怀玉时,目光已经恢复了平静,“见笑。你实在很像我们的一位故人。”
当然像了,他不就是玉虚道君在凡间的历劫造影吗?不像才是奇怪的。
不过在这寥寥几句话中,也能看出,此二人对玉流光分魂下凡历劫一事并不知情。
上界亦有党同伐异。之前劝江怀玉造福二界的仙人为玉流光奔走,显然是玉虚仙洲的正统。现在这两人的态度模棱,但对玉流光此人的看法,绝不带有任何依附趋奉的色彩。
或许是另一派势力。
江怀玉想了很多,最后吐出口的只两字:“甚巧。”
白衣男人一个没绷住,噗嗤笑出了声:“活死人的语气也很像。六重你说句公道话,天底下真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何况还是玉流光,他那模样可不容易见。”
被唤作六重的黑衣人静了片晌,可耻地沉默了。
花宵听了许久,终于没忍住从江怀玉背后探头:“这两个NPC怎么还有台词啊,花里胡哨这么长一串。江公子你听懂了吗?”
江怀玉没说话。
六重到底性子恭谨些,向她点头道:“胡言而已,二位不必当真。”待他抬起头,看清楚花宵的模样,眼神再次变得古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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