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为了不惊醒她,小心翼翼地重新把脉,又探查了一番适才针灸后留下的小小针眼,随后轻声走了出去。
萧绪问:“如何?”
太医道:“娘娘确实中了毒,但这毒不害人性命,只是令娘娘体内血瘀气滞,故而微臣未曾发觉。”
说着,他嘀咕道:“若是此次随队的是贾太医,定能第一时间发觉不对。”
萧绪蹙眉问:“贾太医?”
盛英在身后轻声回禀:“皇上有所不知,贾太医最善针灸,与县令夫人手法应属同源。银针一下,是否中毒一看即知。”
“那贾太医现在何处?命他也同徐太医一道来此。”
盛英长叹一口气:“皇上,贾太医年岁大了,上个月没了,太医院此时正缺会针灸之人呢。”
萧绪神色大变,冷笑出声:“这下毒之人,对宫内事务清楚得很呐。朕倒是不知,身边何时多了这种毒物!”
盛英、太医呐呐不敢言语。
萧绪来回踱了几步,冷声吩咐:“命人将皇后入宫以来用过的所有物件,一一查验,无论是在宫中还是出巡路上,全部给朕过一遍,要是找不到毒源,提头来见。”
盛英、太医应是退下,盛英自去安排萧绪吩咐。
燕都又到了信件,此时正摆在书案上。可萧绪却无心去看。
自从他登基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他把政务排在了其它事之后。
晏箐在榻上迷迷糊糊地嘟囔两声,随后吧唧下嘴,翻了个身。
萧绪想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在书案前坐定,可当回过神来时,已经提起双脚,行至了榻前。
望着女子已经恢复颜色的双唇,他烦躁的内心缓缓平静下来,忽觉庆幸。
还好下毒的人并未想要她的性命,不然她这脑子,怕是早早就没了。
萧绪抬起手,撩起晏箐脸颊上一缕垂下的青丝。
如今这情况,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将她单独送回燕都了。
又望了晏箐一阵,萧绪重新抬脚,回到了书案前,拆开信件。
第一份信件,是查保定府程知州贪腐之事,都察院已拟定人选,不日将到保定府办案。
第二份信件,是吏部所查瞒报、谎报灾情的官员名单,世家文臣占据大半,但令萧绪抿紧唇角的是,晏筠居然也赫然在列。
去岁年初大灾时,晏筠正在雍凉驻军,对于西北大营来说,驻军才是在当地说一不二的主,当地知府知县远不及晏筠有威信,晏筠以将军身份报灾,也是寻常。
第三份信件看完,萧绪斜靠在椅子上,半晌才转头去望里间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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