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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棠橘，你很可爱知道吗

“先生，我可以进来吗？”

湿漉漉的小脑袋挤进敞开的缝隙，棠橘一只手扶着门框，另一只手紧紧握着门把手，眸子试探xin的打量着坐在书桌后的男人。

一叠资料从书立中取出，桌后的温知今招手着对棠橘露出浅笑：“当然可以，过来吧。”

咔哒一声，书房落锁。垂挂在顶上的玻璃灯绽放出暖黄色的灯色，深褐色的书架矗立在书桌的两侧与后方。

温知今单手托着下巴，食指抚着薄唇，一双丹凤眼饶有兴趣盯着湿漉漉的小宝贝踏进自己的私人领域，目光停留在棠橘滴着水珠的头发，“没吹头发？”

“我，”棠橘欲言又止，手指绞着淡蓝色棉绒睡衣的边角，眼神躲闪着，“我没用过，所以不会用。”

温知今闻言莞尔一笑，推开椅子起身道：“那怎么不问我？或者冯叔也行。”

棠橘歪着头，眸子盛着暖光与水色波澜微平：“先生和冯叔都在忙，所以就没有找你们。”

男人挽起袖口，侧身饶过书桌，来到棠橘的面前，低眉看着一滴水珠从小孩儿脑后的发尾掉落，滑过白洁的后脖颈，躲进布满小橘子样式的棉绒圆领睡衣里。

酸甜的橘子味沐浴露味扑面而来，他下意识伸手去抚摸棠橘脖颈后的水痕，却还端着正经人的架子：“嗯？小孩儿，你要是有不会的地方，找我解决，这才是最佳解决方案，知道吗？”

“不要怕会给我们增加麻烦。”

老男人面上想突出自己知礼、稳重，对棠橘没有其他心思；背地里却又放任自己的流氓气息到处疯长。

棠橘后脖颈的皮肤，仿佛还沾染着温知今手指指腹上的干燥，他下意识缩了一下脖子，嘴唇发干。

抬眉对上温知今的双眼，小手攥着衣角紧张回复着：“我，我知道。”

“那你知道还不问？”温知今收回自己的手指，蜷缩在西装裤口袋中，语气里紧追不舍。

棠橘低敛眼神，卷翘的眼睫毛颤了颤，仿若小扇子一下又一下戳弄着温知今的心脏。小孩儿低着头不愿意再说话，鼓起的脸颊彰显着他此时的无奈。

他怎么感觉先生好像在欺负自己，但是转念又觉得这话说的没有问题。脑子不够，怎么想都想不通，许久过去依旧是蹙眉纠结。

两人的呼吸在房间里相互缠弄着。

棠橘不说话，温知今便也双手插兜站在身前陪着他。沁香的橘子味安抚着他尚且没有得到棠橘的躁动。

事实证明，如果棠橘郁闷了，最受折磨的还是罪魁祸首——温知今。

“好啦，下次有事一定要先告诉我知道吗？”

长达五分钟的变相冷战使得温知今先低下头，赶紧将自己今晚叫棠橘来的目的表达出来：“还有就是，我觉得你现在还小，可以先去读书，等有空陪我散散步，就算你帮我打工了。”

“不行。”

棠橘小脸倔强的转头看向书房的窗子，一口拒绝温知今的提议。读书不就得住宿？住宿的话就要搬走，这不就是在赶他吗？

温知今还当棠橘是在闹刚刚的脾气，下意识轻声诱哄着：“你去读书没什么不好的，总得要学习知识的。”

棠橘讶异，眼睛圆溜溜的盯着温知今，语气里带着委屈：“我不想去上学，您怎么能逼我去呢。”

“可是你看哪有人不学习一些知识呢？”温知今试图讲理。

“所以先生是要赶我走才说这话的吗？”棠橘说完了像是想起什么，眉头紧缩，带着委屈又道：“是不是因为您觉得我不听话？”

他不就是接回来的时候怨怼了先生一句吗？不就是做了坏事，掐自己的肚子没承认吗？接他回来之前还说什么——不嫌弃他，现在这就要变相赶他走。

温知今看着棠橘装满泪光的眼眶，匆忙中整理自己的语句：“我并不是要赶你走。你也很听话。”

“不是，我才不听话。”棠橘抬手用手背胡乱擦了两把自己的眼眶，鼻尖一抽一抽泛着红，委屈全部化成了眼泪：“我掐自己的小肚子不承认，我还让先生给我道歉，我就是不听话。”

他又道：“我知道，不听话的孩子谁都不喜欢，那我以后不这样了，先生能不能不要赶我走。”

“我可以遛狗，还可以陪先生工作，也不会撒谎骗人，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棠橘怯生生的伸手抓住温知今白色衬衫的衣角，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不要钱的往下掉。几秒前凶巴巴的怼人只是这只猫咪的自我防御机制。

观其内心，虚张声势后，依旧是害怕被人丢弃的猫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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