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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我是棠橘的意定监护人

温知今感受到自己怀里的身体一僵。

下意识的双手按在棠橘的身后，给足安全感：“符岁芮，我还是建议你去公安局查一查，目前来讲，我是他法律上的意定监护人，前几天刚办完的手续。”

说起意定监护人。

手续的确是前几天办的，这话倒不是温知今搪塞来人，而是事实结果就是这样的。

符岁芮手里捏着的烟一抖，“意定监护人？我怎么不知道？”

“你来我办公室，签订房屋协议的时候。”

他低眼擦着棠橘脸上的眼泪，故作玄虚的说，“应该有一份吧，我家小孩儿按了手印，签了字，那就是意定监护人的协议。”

温知今带着少有的得意，丹凤眼一凛，“所以你打的是我家的人，而且…”

温知今垂下眼皮，怀里的棠橘颤着身子，那对懵懂的眸子落泪到发红，并且正在泪水涟涟盯着他看。

男人的嗓音放软了一些，像是担心会再次惊吓到怀里的人：“他被吓到了。”

修长的手指指了指门口，“所以，你今天要么去公安局待上一阵儿，要么就去外面跪着，自己选一个吧。”

符岁芮面部表情一变，肯定是在公安局里省事一些的。

有吃有喝，还不用担心温知今报复自己。

温知今不愿意再废话。

一米九三的男人弯腰将棠橘单手托起，大手扶着小孩儿的细腰，往楼上走时还不忘记空落落的丢下一句：“不过，我可不能保证，送你去公安局只是单纯的待几天。”

几名女佣从楼上涌出，迈步站在符岁芮的四周，等待着她的选择。

温知今头也没回进了电梯。

他的腰间被一对笔直的细腿圈着，棠橘很自然的低头埋进干燥的脖颈处，双手勾着他的脖子。

棠橘的额头蹭了蹭，他的小耳朵听到电梯关门的声音，这才抬起头，趴在温知今的肩头，嗓音掺杂着哭腔，有些弱弱的，“先生”。

“嗯？”温知今抱着棠橘，手掌一下又一下拍着后背。

又顺着摩挲上棠橘的后脖颈，面上肃重：“想哭就哭，今天怪我。”

棠橘缩在温知今的怀里摇了摇头，双臂拢紧了一些，鼻尖却又努力吸了吸，之前哭出来的眼泪又被克制的憋了回去。

然而那一对杏眼瞒不住，它早就被一波水雾弥漫。

今天有一只叫做“棠橘”的小企鹅很伤心。

温知今发觉棠橘的小动作，他叹出一口气，无奈又懊恼的看着电梯上升数字到了“3”。

前脚迈出电梯，后脚自己肩头的衬衫便湿了一片。

棠橘的委屈终究还是没有独自抗过去。

他小声涕泣着，手指紧握着手底下的衬衫布料，黑色的睡衣连体帽戴在棠橘的小脑袋上，整张脸埋进温知今的脖颈。

温知今从棠橘开始哭便一直默不出声。

将人小心翼翼抱进自己的卧室里，轻手放在床上，转头接过了女佣送上来的冰块和毛巾。

他坐在棠橘的身侧，将几块纯净的冰块用毛巾包裹，微微压在小孩儿已经肿胀的半张脸上。

棠橘还是在哭。

温热的眼泪一滴两滴落在温知今的指腹上。

他格外耐心的用一张又一张纸巾擦干棠橘的眼泪，再次用冰块敷脸。

“先生，”棠橘双手捏住温知今的手腕处，嘴角垂着，一边哭一边问：“您今天还会喜欢我吗？”

他今天被妈妈打了，他的妈妈还那么没礼貌，温先生还会喜欢他吗？

温知今点头，“会的。”

棠橘带着泪眼又问，“那明天呢？”

温知今摸了摸他的头发，“明天也喜欢你。”

楼下不知道哪里的狗吠了几声，紧接着是女人的尖叫声。

很刺耳，却没有分走他们两个人任何一方的注意力。

棠橘手底下抓着床单，眨了眨眼睛，眼泪又砸了下来，“那这里还会是我的家吗？”

温知今放下手中裹着冰块的毛巾，将药膏涂在纱布上贴好，撕开一片创可贴贴在棠橘淡粉色的嘴唇边。

声音低沉而来，“这里一直是你的家，只要我还在这里，这句话便一直有效。”

温知今双手捧着棠橘的脸，盯着小孩儿已经红肿的眼眶和脸上的伤，“要不要吃点止痛片？”

棠橘擦了擦眼泪，像受伤的猫咪一样，用没受伤的另一侧脸颊轻轻拱了拱温知今干燥的掌心，“不要，我想吃糖。”

说话中拉扯到受伤的嘴角，小孩深抽吸了一声，捂着嘴角抬眉敛着目光：“嘴巴里，都是血腥味。”

嘴角出血，口腔里有血腥味再正常不过。

温知今自己疏忽了这一点，橘子味的硬糖被彩色的糖纸包裹，指尖挑起拨开，橙色的硬糖从微微张开的嘴唇推进。

橘子味在舌尖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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