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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先生很温柔
温仕易离开的时候被挑衅的火冒三丈,胸口处堵得难受。
出门看到别墅庭院中各式各样的雪人,他心中越发的愤懑,想要抬腿踢烂几个,谁知温知今抱着棠橘就跟在他身后。
两个人仿佛是个连体婴。
温知今走到哪里,棠橘就被抱到哪里。
他前脚想要踹,后脚温知今和声和气的警告便回荡在这片纯白色的花园中:“你要是碰这些东西,他会不开心的,到时候找我闹怎么办?去找你哄?你能行吗?”
要是让温仕易哄小孩儿,他情愿没有温知今这个儿子,眼不见心不烦,他不踹,兴许麻烦事儿还能少一件。
所以。
温仕易有心想要踹烂这些碍眼的东西,又担心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下一秒会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直接把自己气到医院的。
深思熟虑不过三秒。
他深沉的将双手背在身后,寒冷的风灌进身上敞开的宽大棉绒外套,眸子中潋滟起片片雪景,带着点颓败说:“不碰你的东西,你把他当祖宗供着,自己开心就好。”
温知今踩碎地上的冰块,大方的承认:“我自然是开心的。”
雪花自空中洋洋洒洒飘落,安稳的停靠在温知今的肩头,没来得及消融,又被眼疾手快的棠橘一巴掌拍下去。
温知今肩膀一重,侧眼装进模样无辜单纯的棠橘,目光在自己的肩膀上作乱的那只小爪子上停留了一会。
明知是小孩儿在拍雪花,却还是按捺着嘴角,故作严肃道:“你就不能在我身上安分点?”
棠橘晃了晃脑袋,指着头顶的天空说:“先生可以让它安分点啊。是它一直在往下掉雪啊。”
话里的语病有点明显。
一般来讲都是下雪,掉雪这个词听起来很奇怪。
温知今把裹在棠橘后背上的外套拉紧了一些,出言纠正着:“是下雪,不能说是掉雪。”
棠橘皱了皱眉头。
下雪和掉雪有什么问题吗?不都是从上往下吗,为什么说话还要分这些。
只读了两年学的他,在口语交际、用词理解上与其他人相差甚远;
再加上精神疾病的逼迫,棠橘被迫xin的距离正常社交越来越远。
想到这里,棠橘心口处泛起酸意。
先生之前叫他回学校读书,许是觉得自己太笨了,说话都有问题,带出去也一定很丢人。
上次拒绝先生的意见,这人对自己大概是失望的,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就像符岁芮每次喝醉酒后,指着鼻子骂他的话:简直就是一块烂泥,扶不上墙。
“我会变聪明的。”棠橘哼哼唧唧的把双手勾在温知今的后背上。
自己的脸颊用力埋在温知今那温暖的肩膀上,学着来时轻飘飘的雪花,声音缥缈道:“枝枝哥哥,我会努力变聪明的。”
抱着棠橘的温知今专注着看温仕易像落败的狮王离开这里,没听清小孩儿给自己换上的新称呼。
错过良机后,双眼盯着埋在自己身上的棠橘,较真着追问:“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啊。”棠橘又开始装傻,“我就是觉得先生今天很辛苦。”
知道这会儿是问不出来什么了。
温知今转身抱着棠橘往屋内走,一边走一边解释着:“那是我父亲,不过我和他的关系很差劲,所以你以后遇到他,不用搭理。”
“那先生的爸爸呢,我遇到他的时候要怎么办啊?”
温知今与温仕易交锋时,他虽然站在身后,看不到人脸,但是能清晰的感知到温先生对自己爸爸的维护。
听话里的内容,先生和父亲的关系僵,似乎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先生的爸爸。
温知今抱着棠橘的身子一僵,缺失的那块卸掉了伪装,他故意做出很轻松的样子,喉间酸涩:“我们棠橘啊,是不会再遇到他的。”
“在我十四岁的时候,他就去世了。”
喉咙那块更加刺痛,细细麻麻的痛从喉咙爬落在心脏。
温知今岔开话题:“说起来,弟弟长得很像他。无论是嘴唇还是肤色,眼睛也很像。”
在少的可怜的记忆中,十几岁的温知今很喜欢看弟弟和爸爸坐在一起看书。
每当看到这两个人坐在一起安静恬适,他才会确定自己的家是稳定的。
他侧头活动着有点酸痛的脖颈,继续说:“我长得很像温仕易,继承了爸爸的基因很少。”
出国留学时,很多人都说温知今长得很帅气。
剑眉薄唇,宽肩窄腰,肤色有一点偏向小麦色,这些极具美感的外貌特征,与温仕易如出一辙。
在无数个想念亲情的夜晚里,他从不敢去主动亲近那个生下自己的人;
他怕自己的样貌会唤起爸爸不好的记忆。
温知今进了门厅,只手拆开裹着棠橘的外套,抱着人上楼。
开玩笑的说:“你如果看到我弟弟,一定觉得他长得很温柔,但是那小子,其实骨子里叛逆的很。”
“可是我觉得,先生也很温柔,这一点一定是像您的爸爸。”
棠橘双手扶着温知今的肩膀被放在大床面上,眨了眨满是真诚的眼睛,整句话里毫无吹嘘的成分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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