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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别扒拉我裤子
舟段荌拨过来的“求救电话“不出几秒匆匆挂断。
不知道是挣扎时误触的，还是被谷左康将手机抢过来挂断的。
向来果断的温知今犯了难。
要不要去呢？
不去，舟段荌已经给自己打过电话了；去吧，可听这动静，到时候画面不和谐要怎么办？
温知今苦苦纠结，怀里不怎么不出声的棠橘显得要果断的多。
他晃了晃温知今的胳膊，像是裹着冰块的薄荷叶唤醒迷茫的人：“去看看舟医生吧，他好像快保不住自己的裤子了。”
温知今不理解棠橘怎么会说这话，面色诧异：“保不住裤子？”
棠橘的双臂松开抱着的劲腰，老实巴交点着自己的小脑袋：“对的，舟医生不是说“谷左康，你tm是不是疯了！别拽我裤子!“”
小孩儿模仿起电话里舟段荌的话，有模有样、张牙舞爪着表达出舟医生的难处。
模仿完又抱着温知今的腰，乐乎乎问他：“先生，我模仿的像叭~如果很像的话，你能不能给我一颗糖啊。”
喝完苦咖啡的味道绵延不绝挂在自己的味蕾上，苦巴巴的折磨了好长时间，要是有颗糖就好了。
“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温热的食指指尖点了点棠橘饱洁的额头。
温知今脸上带着宠人的笑意，慢步走到办公桌的一侧，从里面拿出一罐一模一样的糖果塞进棠橘的怀里：“这一罐都给你，小滑头一个。”
五颜六色的糖果塞满透明的玻璃圆瓶，圆木塞绑着一条红色的丝带将罐子封着严密。
整个包装看起来简洁却又很漂亮。
棠橘接过温知今递过来的糖果罐，抬起胳膊迎着窗外的光细细端详着。
各种颜色的糖果纸在煦暖的阳光下熠熠发光，好似阴天夜空中的星星，偶然出现一颗让他惊讶又欢喜。
小孩儿珍惜的双手抱着它，满心像裹了蜂蜜，嘴角的梨涡浅显一露。
温知今伸手勾着棠橘的发尾，表示出自己要送一罐糖果的意思：“不过这一罐不是全让你吃的。这一次，你要在日常相处中学会安慰与分享，就像我之前对你做的。”
棠橘鼻尖一皱，眼里很快涌出泪花，这很明显是再次有点不高兴、甚至是委屈了。
他讨厌和别人分享东西，不能理解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东西分给别人。
这些糖果很好吃，而且是温先生给他的，小孩儿心底那点可怜的占有欲蠢蠢欲动。
棠橘嗓子发紧，一手抱着玻璃罐，一手攥紧温知今的袖口，可怜的眨了眨眼睛，“不能只给我一个人吗?这是先生给我的，我不想分给别人。”
干燥的指腹贴上小孩儿发红的眼尾，轻揩去泪珠。
温知今了解棠橘不能接受自己喜欢的东西被分享，可如果想要他与其他人相处，分享是必须要学会的。
于是他开口狠心拒绝道：“不可以的。”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腕处的腕表，距离舟段荌打电话已经过去五分钟了。
再不起身，时间可能有些来不及。总归都是自己的朋友，不能视而不见。
温知今握住棠橘的手，另一只手压在玻璃瓶上商量着说：“你先抱着它和我一起去找舟医生可以吗？这是答应别人的事，不能食言的。”
棠橘支支吾吾半天，眼泪都快要熬干了。
想起电话里舟医生急促的嗓音，用手背擦了擦眼角，“那...那我们，先去找舟医生吧。”
他偷偷瞄了一眼温知今搭在糖果罐上的手，感觉有点危险，又悄悄往后挪了点位置，将温知今和自己的距离保持开。
“躲什么？”温知今收回自己的手，脸上的表情微妙。
他这应该是被自己家的小孩儿当作抢糖果的坏人了。
棠橘摆了摆脑袋，“不躲，我们先去救舟医生吧，要保护他的裤子。”
“嗯，走吧，保护他的裤子。”
—
心理诊所二楼的走廊中舟段荌脸上戴着蓝色医用口罩迈步往药房里走，身后跟着拿药的患者家属。
纯白色的大褂衣角猎猎晃动，含情的桃花眼轻眨几下。
推开门，走进药房，拿出药。
“舟医生，你有女朋友吗？”患者家属单手握紧胸前斜挎包的包带，脸上含羞带怯，食指勾动头发挂到耳后。
这是她第一次鼓起勇气向别人表白，并且希望得到热烈的回应。
舟段荌波澜不惊的停下手中的笔，口罩上方那对多情眼冲着害羞的女孩儿眨了眨：“我看起来有女朋友吗？”
那就是没有了。
女孩深呼吸一口气，新做的美甲划上舟段荌手中的药盒：“那你看，我怎么样啊？”
“很漂亮，”舟段荌换了个站姿，面不改色的夸奖着：“看起来温柔又可爱。”
女孩儿面上一喜，又问：“那舟医生呢？你喜欢我吗？”
舟段荌洋洋洒洒在空白的纸上写下每种药的吃法，然后将纸张推给女孩儿。
话里依旧飘飘然、笑嘻嘻道：“我喜欢啊。我一天喜欢一个人，明天就会喜欢别人了。”
女孩儿一听这话，知道自己是没可能，人家指定是在敷衍自己了。
脸上的薄红褪下的极快，手里握着药和医嘱，很识相的说：“那是我打扰了，不好意思。”
女孩儿来的快，也去的快。
舟段荌懒得送人。、
全程埋头整理着药柜上的药物，听着门关闭的声音，以为药房里除了他没别人，便开始自言自语。
完全没听到女生站在门口说的那句“撞到你了不好意思“。
“天天都有人说喜欢我，原来被喜欢这么累。嗨，哥哥也就靠这点颜值吃饭了。”
他摇了摇头，想到自己母胎单身n年，仿若浪子回头般赞叹起来：“我真的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应该让温知今那个老狗给我介绍个对象才行。”
这时，角落里突然闷闷传来一声：“给你介绍个对象？那我呢？”
熟悉的声音像是绕梁音回荡在舟段荌的耳边。
他捏着药盒的手指一紧，后背冒起冷汗。
纵然自己待在温知今的身边见识过大风大浪，可对这个人的惧意像是被利刃刻在了心头。
无论听过多少次，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他都很害怕。
因为舟段荌清楚并且清晰认知过——如果惹怒这个男人，他会被操//死在床上。
他面上装的不害怕，口罩下的嘴角拉平：“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谷左康。”
谷左康身上西装笔挺，纯白色长款羽绒服衣领微微敞开。
看似是绅士，其实那脸色沉暗一片，黑色的眸子下掩盖着惊涛骇浪：“我的恋人一声不吭跑回来，我自然也要回来。”
舟段荌弯曲的眼睫随着谷左康落地迈向他的步子颤动：“一年前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很疑问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对啊，我也很疑问，一觉睡醒，你怎么会跑了呢？”
谷左康隔着玻璃矮柜与慌张的舟段荌面面相觑，缓慢伸手拽下了这张脸上的口罩。
从心室蔓延开的思想让他的某些想法邪恶生长。
那语气冷静，但是话语的内容又是在发疯：“是不是把你腿打断，你就不会跑了？”
舟段荌舔了舔嘴唇，错开面前人炙热焦灼的目光：“我先招惹你，是我的错。但是也不用你记挂我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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