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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昶不动声色地将她绣满荷叶的松绿镶边袖往后推了推,露出一圈细白玲珑的手腕。
下颌、脖颈上的红痕尽管消了,可手腕是切切实实被紧紧捆缚过,即便上过两日药,也还是有一圈分明的印子。
“明日还去含清斋?”
阿朝原本就没打算为了这点小小勒伤就在家休养,她点点头,轻轻地说:“到时候我用妆粉遮一遮,衣袖和绢帕也能遮挡,不会叫人瞧见的。”
谢昶没说话,指尖捻了抹药膏,在她手腕伤处细细涂抹打旋。
或许是旧伤未愈,亦或是摩挲起热,他指腹下的这片红痕温度要比旁的地方高一些。
她连手腕这么脆弱,几乎是一折就断,被人压在身下的时候该有多无助?
谢昶沉郁的眸色一点点地冷下来。
也许是该好好地想一想接下来的章程。
今日与其说他主动,不如说是试探,试出她的深浅在哪里,今后才好耳濡目染地渗透,从哥哥的角色一点点过渡到该有的位置。
当然也不能立刻告诉她身世的秘密。
她自小依赖自己,倘若被她知晓自幼疼爱他的哥哥不是亲哥哥,本以为自己还有可以倚靠的亲人,突然一下子举目无亲,又变回她在这世上孤零零的一个人,这对谁来说都是巨大的打击。
遑论以她如今脆弱敏感的心性,恐怕会胡思乱想地上升到哥哥不要她了。
又或者,还没有他想象的这么乐观。被她知晓真相,往后还能这么坦然地接受他的好么,没准哪天就同他生分了,毕竟他才是那个外人。
思及此,谢昶不禁沉声叹了口气。
擦完手腕,再去瞧她的手指,搁下药罐的一刻,肩膀忽然拢上来两条纤细柔软的手臂。
即便已经不考虑避嫌,可当那个温温软软的小身体贴近自己,谢昶的身体还是不由得微僵。
带着清甜茉莉香气的嗓音轻轻拂过他耳边,“哥哥放心吧,凌砚说了,往后会寸步不离地保护我的安危,日后我也不会到处乱跑了,有哥哥在,谁也不能伤害我啦。”
谢昶久久没有说话。
有一绺带着淡淡甜香的发丝落在他唇边,很软。
她的唇就在他耳畔。
作者有话说:
哥哥:我还有其他部位,可以借你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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