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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越是这样想,心里就越是酸涩难平,也不知道吃哪门子的醋,竟然嫉妒起自己的嫂嫂来。
她将自己不为人知的自私一面收敛起来,换了个笑脸道:“论学识,哥哥是天下士人的楷模,论地位,哥哥位居当朝首辅,论相貌,哥哥俊美无俦、风姿卓绝,世间再无第二人堪与哥哥比肩,论起后宅……”她微微一顿,看向他:“哥哥若娶了嫂嫂,往后还会有三妻四妾吗?”
谢昶半是轻笑,半是认真地看着她:“她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但凡我在一日,必为她倾尽所有,心中哪还能匀出半寸交予旁人?”
阿朝悄悄转过头,可眼泪却是怎么都忍不住了。
谢昶如何注意不到,从告诉她自己已有心仪之人时,心里那种酸涩隐秘的疼就没有停止过。
她不高兴,说明心里也是在意他的吧。
只是再这么哭,他心脏也受不住。
他抬手将她小脸掰回来,指腹拭去她眼尾的泪珠,“哭什么?”
“没什么,”阿朝抹了把眼泪,挖空心思找了个理由:“就是突然想到……针工局的女先生说,要将这次浴佛节的香囊作为本月的考校内容,可我还没开始绣,恐怕又要垫底了。”
谢昶捏了捏她的脸:“不哭了,哥哥教你好不好?”
阿朝:???
原本以为是句再寻常不过的安抚,或是打算给她宫外的绣娘入府教学,可阿朝万万没想到,“哥哥教你”居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她可还记得,上回问他绣功是遗传了爹,还是遗传了娘,他的回答是“没绣过,不知道”,难不成都是诓她的?
取出绣样时,男人已经十分娴熟地穿针引线,正在考虑配色了。
阿朝眼睁睁看着谢阁老一双指点江山的手拿起绣花针,并且神情仿佛执箸用膳一般寻常,目瞪口呆许久之后才震愕地道:“哥哥会京绣?就是那种,总共十五种绣法的京绣?”
“嗯,算会吧。”谢昶看着佛门八宝的绣样,“想绣什么?”
她还有得选?!
佛门八宝瞧上去都不算简单,可不是普通缝补衣物,尤其女官还要求灵活运用平金绣和打籽绣,否则便是绣得再好也拿不到甲等。
她说得太夸张,在谢昶看来都不是什么难事,小小的香囊难道还能难过重工精绣的龙凤呈祥纹?至于京绣,他熬了两夜已经将十五种绣法全部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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