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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朝只是没想到,苏宛如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她向来只跟在崇宁公主与姜燕羽身边,寻常这种小聚是不会过来的,苏宛如却指着对面的松鹤楼,笑道:“我爹爹今日在对面议事,横竖都在一处,干脆让他捎我一程,何况我也想尝尝曲水阁的新品呢。”
众人随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瞧见松鹤楼临水的雅间有几位大人聚在一处。
苏宛如笑道:“松鹤楼唱曲儿的和弹琵琶的是一绝,咱们隔得近,也能沾沾光。”
都在饭点儿上,这边的菜上到一半,那头的管弦声忽然一停,苏宛如当即抬眼望去:“阿朝快来看,是你哥哥过来了!”
一时间屋内众人都起身往对面瞧过去。
阿朝闻言也是一惊,凌砚同她说过,哥哥甚少参加这些宴会,今日怎的过来了?
苏宛如见她一脸愕然,不禁诧异:“你哥哥没告诉他今日会到松鹤楼赴宴么?这地方听说还是他选的。”
阿朝无奈道:“哥哥在朝中事务繁忙,岂会事事与我交代?”
苏宛如心下纳罕,她还以为谢阁老特意选在曲水阁对面,就是方便来与情妹妹眉来眼去的,难道当真只是凑巧?
松鹤楼的雅间内,谢昶年轻英俊,气质冷肃,混在一群脑满肠肥的朝廷命官中愈发显得风姿卓绝,格格不入。
他一来,方才还在谈笑风生的几名官员当即敛色,人人都规规矩矩俯身参拜。
阿朝趴在窗台,一眼就看到了他,那一身鸦青织金长袍、萧萧肃肃的高大身影,不是谢阁老又是谁?
正对门的主位当然是留给官位最高之人,即便他最年轻,苏宛如的父亲阳平侯只能坐在他右手边的位置,礼部尚书陈屏则作为主陪坐在谢昶的左手边。
但考虑到这位首辅大人生人勿进,谢昶的主位就显得十分宽敞,就连阳平侯与礼部尚书也不敢上前热络,闲聊时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从阿朝的角度,正好能瞧见他清隽冷毅的侧脸,桌上摆了酒壶,唯独他喝茶,有种闹市中隐者的清冷气,清瘦修长的手指微微蜷起,比细腻莹润的透影白瓷还要好看。
一直盯着不像话,阿朝转过头来,才发现雅间内一众贵女全都红着脸看直了眼!
哥哥果然还是这么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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