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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整篇流畅的笔迹,这一句笔锋中却只见细腻柔情。
“冯永可知他妻子已然亡故?”
宿郦迟疑了一下,“这……属下不知。”
谢昶眸光微凛:“找机会试探一下,看他反应如何。”
宿郦拱手:“是。”
谢昶见他还杵在这,眼皮掀起:“还有事?”
宿郦斟酌道:“太子殿下派人往府上送了夫人新婚的贺礼,听说是特意寻民间匠人捏的面人,夫人差人摆在青山堂了。”
谢昶神情不大好看。
回府之后先去了趟青山堂,在放置各种金银玉器的多宝架上瞧见那对突兀的面人,谢昶的眉头又蹙紧几分。
宿郦原以为是单个的面人送来哄夫人高兴的,没想到是一对,自觉白担心一场,松了口气道:“太子殿下有心了,这面人还是照着您和夫人的模样捏的,您别说,还挺像。”
谢昶觉得不像。
他有这么难看?
他伸手将那个面人小姑娘取下来,她的倒是捏得很像,乌溜溜的瞳孔,眉眼弯弯,唇瓣嫣红,笑起来很能感染人,哪怕是没有生命和温度的面人,也生动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也不知太子对着她模样的面人看了多久。
谢昶面色突然就往下沉了沉。
回到澄音堂,膳桌上的饭菜已经热过一遍,平日他回府,阿朝估摸着时辰就让下人摆膳,没想到今日多等了一炷香功夫,好在醒来时用了碗乳鸽汤,这会倒还不饿。
见他从门外进来,阿朝想起昨夜,又有些羞恼,恨自己明明说了不要,身体却是愉悦的反应,羞的是与叫了十几年的哥哥坦诚相见,被他一遍遍地亲吻每一处、做最亲密的事,那种不自在和难为情让她抬不起头来。
谢昶进门就瞧见她手掌撑着炕桌,要从榻上下来,赶忙上前扶住她手腕。
他没敢用力,小丫头细皮嫩肉的,细白的腕子上还有一圈红痕,柔弱无骨的模样让人从心底生出怜惜。
被他握住的手腕有些麻酥酥的,阿朝悄悄瞥他一眼,首辅大人日夜操劳,面上竟瞧不出半点乏累。
这就不得不佩服成大事者超乎寻常的精力和体力。
幼时阿朝就发现了,哥哥往往夜里睡两三个时辰,就能保持一整日的清醒,只是这样的体力,放在读书与操劳国事上是好事,可于她而言就是煎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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