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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朝哭得浑身止不住颤,正要着人去找郎中,一只大手缓缓伸过来,将她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
方才还滚烫的男人身体,顷刻间冰冷如铁,他并未睁眼,可落在她后背的手掌一下下地轻抚,良久才从胸腔发出低沉的声音,“阿朝,还难不难受?”
阿朝不住地摇头,待他境况好转,那种沉沉喘不过气的感觉也慢慢散去了,“哥哥,你怎么了?”
谢昶长长吁出一口气,“我没事,只是想起一些从前的事情,是不是吓到你了?”
阿朝惊魂未定,到现在手心还在冒冷汗,她摇摇头,缄默许久,只是一直紧紧地抱着他,却也一直流泪。
谢昶指尖摸到那条缎带,忽然笑了笑:“还知道蒙眼睛,看来的确是很会。”
阿朝愣了愣,昨夜她也摸过他身上的旧伤,他并没有方才这么大的反应,难不成是这条缎带的缘故?
谢昶轻轻拍着她后背,面色平静道:“小时候,我被那些人蒙上过眼睛。”
阿朝怔愣片刻,才抬起头看着他,喃喃地问道:“那你方才怎么不说?若知道你不舒服,我又怎么会……”
谢昶揉了揉她的脸,“说了今晚要让着你的,新婚第二日就言而无信,如何还能有下次?”
阿朝心中钝痛,眼泪汹涌地夺眶而出,几乎就是冲他吼道:“你知道的,我就是胡闹啊!”
谢昶笑着将人揽入怀中,叹口气:“方才我自己也没料到会如此,很多年没人在我身边胡闹了。”
环抱着怀中轻轻发抖的小小身体,谢昶忽然觉得,自己还真的挺不是人的,明明可以瞒着,她也一样会爱他,可他偏偏要把所有的苦难宣之于口。
就像从前对她坦白身世的那一次,他亦不吝同她分享自己的过去,他永远记得那日,她为他流下的眼泪。
他在人前威风八面,可在她面前从来不需高傲和尊严,泥地里再深陷一点,她对他的爱便会深一点,这样很好。
他捧起她的脸,将她的眼泪一点点吻去,“乖,不哭了,哥哥让你高兴高兴,好不好?”
谢昶去剪了指甲。
他的指甲其实不算长,修剪得非常干净齐整,谢昶用磨甲刀磨得再圆润光滑些。
回来时阿朝面上泪痕未干,两手攥着被角,呆呆地瞧他:“让我高兴?你是要表演什么节目吗?别不是什么袒月匈赤膊的表演吧?”
话音方落,男人温热的气息覆上唇面,“月要带都被你解了,哥哥想不袒月匈赤膊都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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