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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我可以喜欢你吗？

夜色如墨，寒风凛冽，此时的人间已是冬季，沽宁河早早就上了冻，厚厚的一层冰可以让行人来去自如。

一轮冷月高悬于夜空，照射大地，给这烟火人间笼罩了一层薄纱。锁仙塔试炼结束后，巫怀仁和洛川乔便带着自家弟子赶回了诏乐山。一切看似尘埃落定，实则像这夜空般，神秘莫测。

“这次狐囡囡有进步啊，都过了第八层了，再努努力，第九层肯定问题不大。”洛川乔看着手上豁开的伤口，突然感觉一阵刺痛，“嘶，没想到归南那小子能过第九层。”

“试炼发生的事，不言已经同我说过了。你们师徒两个也真是命大！”巫怀仁一边小心清理着洛川乔的手上的伤口，一边注意着洛川乔脸上的表情，生怕给他弄疼了，“堂堂一个河神，让一个入了魔道的晚辈，弄成这样，你也不脸红。”

“这事你知道，不言知道，外人可不知道，只是委屈了归南了。”洛川乔疼的呲牙咧嘴的，“嘶，你轻点，疼。你这是给我涂的什么药？”

“现在知道疼了，早干嘛去了，忍着点吧！”巫怀仁嘴上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却小心起来，“殷钧重返世间才几天啊，就整这么一出，明摆着是冲你们师徒二人来的。你说这么多年了，他不会还对你念念不忘吧。”

“你瞎说什么呢。”洛川乔抬手就要揍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白眼狼，谁知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声音：师父，我喜欢你。紧接着殷钧那灿烂无邪的笑脸出现在眼前。洛川乔沉默了，放下了手接着说道，“我对他只有师徒之情，再无其他。”

“你对他是师徒之情，可他对你……”巫怀仁见洛川乔的脸色阴沉下来，连忙岔开话题，“平时见归南那小子沉默寡言的，乖巧的很，没成想也是个心思细腻的小孩。”

“只是他还太小，少不经事，三两句就让殷钧骗了。这个年岁，天真无邪反而会成为他的弱点。”洛川乔从旁边桌子上的木匣中取出一卷绷带，递给了巫怀仁，“只是，我从未想过……”

“这事也不能怪你。”巫怀仁接过绷带，仔细地替洛川乔包扎着伤口，“这个殷钧心机深沉，为了达到目地，什么手段都用得上。”

“只是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亲眼看着我徒弟死在我面前”洛川乔打量着手上包扎好的伤口，眉头紧皱，“怀仁，我不是一个好师父。”

“霸占天街，试图攻占云台。留他一缕精魂于人世，已经是便宜他了。”巫怀仁见洛川乔还在为往事伤心，便宽慰道，“你还有归南呢。”

“可是……”洛川乔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唉，只能先委屈一下归南了。”

归南睁开双眼，一阵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看着周围白茫茫的一片，熟悉的迷茫和不知所措又涌上心头。

又是这个梦。这个梦他做了无数次，看着河神每每死于自己眼前，他就心痛，心痛的次数多了，便麻木了。

可是今天，他却看到一个男人着华服，坐在不远处，独自饮酒。而自己同样身着一身白色华服，再也不是以往幼年时候的模样了。

他只觉那个背影有些眼熟，有点像殷钧。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一想到殷钧，他就来气。若不是他，他那日又怎会同自己的师父在塔顶对峙，就算是大魔天星又怎样，就算洛川乔最后会杀了他又怎样。这些也轮不到他这个外人来管。

归南越想越气，恨不得一剑劈了他。忽然他感觉自己手上沉甸甸的，定睛一看，自己手上竟然真的多了把长剑。

“殷钧！”

归南大喊了一声那人的名字，他似乎听到了那人的嘲笑声。他提着剑，飞身上去，从身后一剑刺入那人的胸膛，血红的花朵在他的白袍上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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