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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边辞跟艺术学院一名副教授走得很近，两人经常一起出现在校园里。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边辞要转进艺术学院，或者至少辅修或修双学位的时候，现实情况却不是这样。

首先是边辞开始四处找演出机会，去各种鱼龙混杂的酒吧，跟三教九流的人来往密切，传得全校基本都知道了。

然后是音乐学系发通知，给了边辞处分和休学警告；原因是边辞缺课太多，出勤率达不到学校要求。

不过后来边辞还是回学校参加期末考了，前几场是笔试，最后一场是要现场演奏的。

出于公平公正公开的考虑，音乐学系的期末演奏考试是允许旁观的；因为边辞在双年展之后在学校里大受瞩目，近来又传出那么多让人匪夷所思的消息，所以当天来现场的人很多。

边辞抽到的出场顺序是比较靠后的，前面已经演过很多曲子，台下的人已经有些心不在焉了；有兀自玩手机的也有打瞌睡的，只是都在尽量礼貌地保持安静。

但边辞出场的瞬间，全场一阵骚乱，掌声都盖不住台下交头接耳和倒吸冷气的声音。

台上的边辞穿着燕尾西装礼服，扎了一个简单却整齐的低马尾，朝台下鞠了一躬就坐在了钢琴边，优雅而镇定。

仿佛他并不知自己看上去就像一幅挂着礼服的骨头架子，并不知道自己眼下的黑青重得连舞台光都无计可施，并不知道自己面色蜡黄，唇无血色，看上去简直行将就木。

“边辞，你抽到的演奏曲目是，《吉普赛回旋曲》。”坐在台下第一排的监考老师举起话筒说。

台下刚刚止息的声浪又起了一个小高峰，所有人都为边辞松了口气。

海顿的《吉普赛回旋曲》对专业的钢琴手来说，技巧上的要求并不高；甚至还有不少钢琴手把它当练习曲来弹，用来保持手指之间的独立xin和连贯xin。

边辞朝台下老师的方向点了点头，坐直了身子，几乎没有停顿，就按下了琴键。

一个小节弹过去，音符之间没有粘连，音色干净清脆，拍子准确。两个小节，三个小节过去，完美的音色和节拍继续保持着，速度稳定。

场下静得像真空环境，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

因为边辞真的把演奏曲弹成了练习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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