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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近了看还在动弹，密密麻麻的，有点恶心。

林笙抱着自己发痒的脑袋搓了几下，深吸一口气准备跳下去，现在仅仅是找到了地狱到人间的薄弱点，想利用这个漏洞还需要费点功夫。

他已经找到了一处相对不那么坎坷的斜坡，回头一看却发现恶魔还站在原地，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林笙奇怪地折返回去：“你怎么了，表情这么奇怪。”

恶魔像个齿轮老化的机器人，一卡一卡地把头转过来，红宝石似的瞳仁细看好像多了几条裂纹：“……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还用问，当然是回人间啊。”

林笙理所当然地回答，随即看着恶魔的样子，有点不安道：“怎么你想留在地狱，这里都不能晒太阳，还到处都是硫磺的味道熏鼻子，你还是跟我一起走吧，好不好？”

“……谁告诉你，”阿尔弗雷德的嗓音干扁，像是要坏掉了一样，“谁告诉你，鬼蜘蛛可以让你回到人间？”

鬼蜘蛛？

林笙皱了皱眉，道：“那不是蜘蛛藤吗，有它生长的地方就是地狱的薄弱点，这是老师亲口——亲口……”

林笙逐渐停了下来。

陷入了和恶魔一样的寂静中。

因为他发现，当自己开始回忆的时候，竟然想不起那个教导自己蜘蛛藤知识的老师长什么样子。

天使的记忆力很好用，他们什么都不会忘记，只要留下印象的东西就会被记录，需要的时候可以跟倒带一样，随时翻找。

一百年前看过的书，在一百年后也清晰的仿佛昨天刚看过。

林笙的状况明显不正常。

阿尔弗雷德喉咙发痒，忍不住想笑出来。

他动了动指尖，灰雾凝聚，在空中绘出一个鲜明的人形：“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老师？”

林笙抬起头，诧异地瞪大眼：“你怎么会知——”

下一秒，四十五层的灭世之雷击穿了地狱，一秒击穿了阿尔弗雷德凝聚出来的人形。

林笙被吓了一跳。

阿尔弗雷德则早有预料，提前拉着林笙后退。

此时两个人站在百米开外，齐齐望着轰鸣的闪电和雷音，阿尔弗雷德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这么多年了，祂还是这副上不了门面的样子。”

林笙转过头：“祂？”

阿尔弗雷德望向天空，眯了眯眼：“嗯，就是神，你口里的光明神。”

最后一片拼图落地，阿尔弗雷德终于明白了一切。

一切都是神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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