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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和颔首道：“大理寺卿谭道和周永互相庇结，干涉懿明太子案等一系列案子查处事宜，如今寺卿之位空悬，原本的左寺丞升了少卿，他也就跟着升了。”

裴敛臻挑了挑眉：“你可问过他了？”

张和忙不迭点头，身为殿下身边最为得力的大太监，他自然早就趁着裴敛臻仍在昏迷时就派人打探清楚了。

当日周永正是因为看到封荣进了青麟卫后没再出来，才会着急忙慌地找到了自己亲爹面前。

至于他和封荣之间的这桩旧事，却仍要涉及到懿明太子案上。

当年建平帝将案子交给三法司查处，周永身为大理寺少卿，在审讯东宫的宫人和侍卫时曾经严刑逼得一名宫人改了口供。

那名宫人自称亲眼看见陈锦跟在田鸣后头一起失踪，却被周永再三审问后颠倒了主次，随后更是干脆抹除了这条口供。

当时负责在旁记录的封荣提出疑问，反被周永没收毁灭了证据，随后封荣原本可以擢升的官职也被周永死死按在了评事的位置上。

他没了办法，只能避开周永的锋芒暂时韬光养晦，但这份怀疑也在他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直到他在一次查案中意外从一家老字号医馆里得到了那本燃草经，从而在里面发现了堕玉的线索。

为求隐蔽，他不仅更换了书封，在得知宁王返京的消息后，还安排了长随在城中最大的书店盯梢，一旦遇见宁王府的人前来买书，便找机会将燃草经混放进去。

裴敛臻挑了挑眉，张和心虚地埋下头，虽说这本燃草经确实帮了他们大忙，但也间接证明了他们让人趁乱钻了空子的事实。

张和咳嗽一声：“奴婢问过他了，懿明太子从前对他有恩，几年前有一桩案子面临定案，是封荣发现了问题想要重查时遭遇了反对，恰好懿明太子得知此事后开口帮了他一把，大概也是因为他在大理寺里有了名头，周永才没轻易对他下手。”

裴敛臻抬手扣好腰间玉带，“嗯”了一声。

临近年底，孟知雨大病初愈后便同孟昀商量着决定搬回孟府长住。

宫里不方便，王府正在重新修葺，于是任凭裴敛臻如何装傻撒娇说尽了好话，孟知雨也不肯松动心意，无奈之下，裴敛臻只好主动揽下今日送她回府的使命。

他抬脚走到门外，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裴敛臻眼前一亮。

体内余毒清除后，孟知雨的恢复速度倒比裴敛臻还慢上许多，不过经过这两个月的精心调养，她面上总算有了几分血色，看起来也不再苍白消瘦得令人心惊。

眼神明亮，唇瓣红润，斗篷上毛茸茸的兔毛衬得脸颊透出一种健康的粉色，愈显明艳动人。

裴敛臻高兴片刻后又有些沮丧：“蛮蛮……真的要走么？”

孟知雨眼梢微动，蜷在她怀里的眠眠登时从斗篷里探出头来，朝着裴敛臻呲牙咧嘴地喵嗷几声。

裴敛臻目露怨念，狠狠在猫头上薅了一把，眠眠猛地缩回头去，狐假虎威地又叫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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