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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相位空置，就连中书省和六部也基本空了一半，好在眼看到了年底，城里的舆论风头也渐渐平息下来。

自从裴令行死后，裴敬知也不知不觉失了圣心，七皇子如今十三，虽然性子软了些，再培养几年也未尝不是一个可塑之才。

但建平帝显然心中早已属意四子，要说这个念头最早萌生之际，大抵能够追溯到他回京之时。

如今裴敛臻也已用实际行动向朝臣和百姓证明过了，无论是能力手腕还是民意人心，宁王都当仁不让。

趁着新年将至，空悬多年的东宫也应该迎来新的主人了，如此既能平定民心，也能让社稷安稳。

建平帝垂眼翻着题本：“你自己好好想想，如今国库空虚不宜大办，但你应该不愿委屈了人家姑娘吧，朕倒是可以大方打开私库，只不过呢，太子的婚事大办倒还说得过去，若只是皇子的话，也就只能委屈一点，按照常例减去两分罢了。”

裴敛臻无言以对，反正他已经提前给皇帝通过气了，倒也不在意皇帝此时的促狭。

他拱了拱手，若有所思地告辞离去。

待得人走了之后，建平帝拧着眉心咕哝道：“你们俩来评评理，啊，朕还得半哄半劝地请他当太子，这究竟是个什么道理？”

程玉向来话少，抿着嘴巴没有吭声，唯有黄宝嘿嘿一笑。

“宁王殿下向来就是一个不受世俗规矩拘束的人，这一旦当了太子殿下，朝臣和百姓的目光都会放在他身上，肯定不如从前自在，您啊，恐怕还得给他一点时间才能习惯呢。”

建平帝不置可否，心头轻叹一声。

……

因为青麟卫的人大部分都前往江南各处查案，所以裴敛臻也只能先回王府，派出自己的人去调查，顺便翻看起先前搜集到的孟家人的资料。

自打孟昀下定决心分家后，他也并未亏待二房和三房。

考虑到太夫人的身体情况，他将原本的孟府分作两半，留二房负责照看，而搬出孟府的三房也分到了相应的宅子和铺面。

虽然肯定比不上从前的生活水平，但也不至于沦落到孟六口中需要救济的地步。

到了夜里，蒋三才从外头回到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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