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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府。

裴敛臻沉声道：“这如意丹并非真有传言里那般灵验，根据方太医他们的分析，里头的成分大多都是些虎狼药材，分量还下得很重，给身体带来的损害也往往会被掩饰在有孕后的不适里。

或许它确能帮助妇人有孕，但……也有很多妇人在服药之后诞下了先天不足的胎儿，其中有一小部分人家找到了清音观要个说法，可清音道人背地里早与前任顺天知府勾结，许以财色重利，私底下还隐约同吴家也有不少联系，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两方势力的保护，所以她干下的那些坏事才一直没有事发。

这回吴家倒台之后，知府也被罢免，正巧最近又有人家前来清音观找她麻烦，妖道没了庇佑，竟然趁乱将她们捉回道观里关押起来，孟三夫人也是刚好误入其中，被一块绑了起来。”

孟昀双目泛红，俯身将手肘支在双膝上，抬手捂住了眼睛。

孟知雨有些怔忪：“你的意思是说，我娘他们……”

裴敛臻抬手握住她的双肩，温热有力的手心穿透了衣裳的阻隔，烫得她的肩头微微发麻，也让孟知雨刚刚被激起的悲痛无措皆被一只轻柔的大手安抚着慢慢平复下来。

“已经过去了，蛮蛮，她会付出她的代价。”

除了孟三夫人等人被关在地室之中外，青麟卫竟然还在道观的后山发现了一些古怪的迹象，有看出门道的人带人过来挖掘，竟然陆陆续续挖出了数十具白骨。

原本时隔多年已经难以辨别死者身份，但对比口供和衙门里的失踪记录后，青麟卫还是通过刚生育不久这一特点，很快确认了死者们的身份情况。

都是些被清音道人那味“如意丹”所害，生下畸胎后负责上门讨说法的家庭成员，男女老少，不一而足。

前任顺天知府弹压下这些案子后，这些受害者不仅没能讨回公道，甚至还进一步沦为了妖道的手下冤魂。

清音观在京郊为祸二十多年，这观中的尸骨几可谓堆积如山，也是因为妖道行事足够谨慎，面对世家勋戚只给药效减半的丹药，若是怀不上，便以机缘和诚心不足为幌子。

当年沈茹在四处寻医时约莫是得了旁人指引，才会辗转找到清音观里拿到了药。

只不过因为她同时还服下过不少偏方土方，所以孟家一直没将注意力放在那些汤药里头过，自然也没能发现清音观的猫腻。

很快，这桩大案便经青麟卫查证分明后昭告京城百姓，清音观就此沦为一座废墟，清音妖道则定在来年开春后问斩。

这之后孟知雨很是消沉了一段时日，哪怕建平帝极力相邀这对父女入宫过年，但他们俩还是留在孟府里度过了一个冷清的年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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