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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下山（难得人间游戏，集...

“呃……”晏星河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耳边略微浮现起的淡红却暴露了他的心思。

“怎么？不想去啦？”余清衡笑笑，本来他一开始并不想这么做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小孩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样子，余清衡就难免带上了点想逗逗他的心思。

“自然、自然不是……”晏星河奋力抬起头，眼神一开始看着甚是坚定，可不过一会儿，余清衡就瞧见他眼中泛着的些许波澜。

余清衡却依旧举止从容，神情淡然，与晏星河强装起的镇定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晏星河咬了咬唇，眼神忍不住地四处乱瞥，就连指也在忍不住地颤。

余清衡道：“怎么，想清楚要怎么说了？”

晏星河垂眼，却还是道：“那便……不去了吧。弟子想明白了，身为开阳的弟子，还是要以师门任务为重……”

他嘴上说着顺从，眼里却满是落寞。

余清衡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欺负人欺负得有些过头了。

明明知道晏星河就是这样有些呆板木讷的人，他又为何一定要人变得伶俐讨喜？

于是余清衡收了戏谑的心思，走到晏星河的面前，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晏星河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余清衡对上这双认真的眼睛，一时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过了许久，他才转过身一边走出门去，一边对晏星河道：“不跟你开玩笑了。收拾收拾，我们下山去。”

晏星河自然是欣喜地应了：“是！师尊。”

晏星河亦步亦趋地跟上了余清衡的脚步。

余清衡很轻松地便向沈青烟告了假，带着晏星河穿过开阳的阵法石门，一起御剑去下了山。

晏星河的御剑造诣总归是还比不过余清衡的，他行得要比余清衡慢。于是余清衡每行一会儿，就会停下来等一会儿晏星河。直到晏星河出现在他的身后。

他们俩就这样走走停停，最终在半个时辰后到达了山脚下的小镇里，多行几步，便到了镇里最繁华的一条街道。

二人收剑入鞘。离了修仙界，离了开阳，余清衡便成为了凡间的一名普通师父，而晏星河也成为了一名普通师父的普通徒弟。

他俩出来的时间也巧，正是凡间三日一次的集市，人流如潮，玉佩叮当，小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两人被淹没在重重人群中。

余清衡生怕晏星河被人潮冲散，因而朝他伸出了手。

晏星河瞧着那只白皙修长的手，一时间愣了愣。直到被一位急着买东西的百姓撞了一下肩膀，他踉跄几步，险些往后栽倒。幸而余清衡及时拉住了他的手，他才得以在汹涌的人流之中稳住身子。

余清衡看着他，忽而无奈地叹了声，却又带着清浅的笑意：“小心点儿，别走丢了。”

晏星河总觉得余清衡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子。他很想对师尊说，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可是师尊的手是他不曾接触过的暖，在此时此刻，他倒宁愿自己是个孩子。

晏星河思考片刻，而后慢慢回扣住了余清衡的手，余清衡则带着他破开人流，往前走去。

晏星河眼前能瞧见的，便只有余清衡清高隽雅的背影。

他总觉得，他好像已经追逐这道背影很久很久——久到像是已经过了一辈子。

“想不想吃点什么？”余清衡带着他在一个人相对较少的角落停了下来，自然而然地松开了他的手，目光落在一旁卖着各色小吃的小摊上。

晏星河微动手指，而后顺着余清衡的目光看去，第一入眼的便是一个个串起来的、红彤彤看着就很好吃的冰糖葫芦。

晏星河似乎是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然后才发现自己走时匆忙，并没有带上在凡间用的钱币。

“师父带徒弟出来玩，哪里有让徒弟出钱的道理。”余清衡看着他这动作，有些忍俊不禁。

他带着晏星河走到小贩的摊位前，让他挑了一串自己喜欢的，又从怀里摸出几个铜板递给人，才带着晏星河接着往下走。

“师尊，你哪里来的钱啊？”晏星河一边问着，一边咬了一口刚买的冰糖葫芦，满怀期待地一口下去，以为入口会是冰糖与山楂的甜，却差点儿被酸倒牙。

晏星河有些郁闷地揉了揉腮帮子，还是将那剩下的半颗闷声不响地吃了。

这点小动作当然逃不过余清衡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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