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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商榷(梦中另他现身,...
自从上次与花卿卿不欢而散后已经过了几日,眼看着明日就要门派考校了,晏星河好不容易沉静下来的焦躁又被激了起来,又是翻来覆去的辗转难眠,脑海中尽是些奇怪的事物——一会儿是刀光剑影,刀剑争鸣不息;一会儿又是春红帐暖,活色生香。但在这些场景中,他无一外的不是旁观角色,他就像一个看客,听梦中人说如何如何。
“又有烦心事?不如与我说说?”不知何时,一个与他生得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温柔地环住了他的腰身。
“你近些时日似乎出现得太过频繁了……”晏星河无奈一叹,将环在身上的手拨了去,后又转过身来,与他直视。他嘴上虽说着这样的话,但心里却没有半分抱怨的意思,总归现在四下无人,他的身体又安安分分地躺在小屋的床上。纵使是余清衡也不可能大半夜跑来他的精神海吧?况且,他现在确实有些郁闷的事儿想找个人说一说。
“嗯。”这人竟也不作反驳,只淡淡地应了,后又像个孩子般轻轻地靠在晏星河的肩膀上,用柔软的额发蹭了蹭他的脖颈,道,“你说吧,我在听。”
晏星河对他这种孩子气的行为不置可否,还抬手轻轻地揉了一把他的头发,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开阳最近要举办门派考校了,我有点儿烦——而且这次的门派考校不同往昔,听掌门说。除了本派弟子外,其他门派的弟子也会过来比试一二。作为开阳的弟子,我自然是希望开阳能够在这场比赛中拔得头筹,可……”
“可天枢有个刚到筑基后期的大师姐,玉衡还有个已快要突破筑基后期的大师兄,你怕小师妹搞不定,对么?”他漫不经心道,手指还在拨弄着晏星河的长发,“按你师尊的说法,你应当要在首席弟子里输给小师妹,隐藏锋芒最好。可若是连金丹期的你都没上场,那开阳这个东道主的脸十之八九是要丢掉了。”
晏星河好笑道:“你倒是了解我……怎么今日不装傻了?”
这人哼哼两声,道:“我在你身体里,自然最是了解你——至于为什么不装,那当然是因为没必要了啊。”他松开晏星河,用晏星河的眼与他对视,“你若不问我的来由,我自然不躲着你。我俩其实是,比任何人都更亲密、更友好的朋友,不是么……因为,我就是你啊。”他说着,又凑前去,像偷袭似的忽然亲了亲晏星河的额头,后又露出一个极其纯真的笑来,让晏星河也不好说他什么。
反正是就是被自己亲了一口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晏星河摸摸自己的额头,这般想道。
但门派考校一事终究未解决,晏星河一时也想不出有什么顶好的办法来,反倒是这家伙轻松道:“这有什么?不过是一场小小的比试而已。所有人都知道开阳的大师兄是个资质平平的弟子……”他说到此处,果不其然地见到晏星河逐渐黯淡下去的眼光,他拍拍晏星河的肩膀,又安慰道,“不过他们绝对想不到,像玉衡和天枢那种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他们眼中的「普通人」现在已经突破筑基期啦!我不认为锋芒需隐藏,明珠蒙尘依旧是明珠。可若是明珠蒙尘太久,那直到明珠变成尘灰,也就不再是明珠了。”
晏星河看向他。
他笑道:“所以,明早找师尊商量商量吧,我相信他会理解你的,好吗?”他言辞恳切,又句句在理,实在是很难不让人心动。
晏星河思索片刻,想来也是如此。况且余清衡曾经也说过,会尊重他的想法……虽说当初自己是答应余清衡输给小师妹了。但今时不同往日,在开阳里面丢丢面子让人编排几句他倒不是很在意,可问题是现在不仅关乎他自己,还关乎整个开阳。
“好啦好啦,别想这么多了,先好好休息吧。”他轻笑一声,手轻轻柔柔地覆在晏星河的眼上,晏星河霎时感到眼前一片昏暗,不肖片刻,他便生出了几分困意。只听这人像是凑在他耳畔般低语道:“睡吧——晚安。”他的话像是有种奇怪的力量似的,他不过话音刚落,晏星河便意识倏地消失,陷入了深沉的黑暗中。
待晏星河睁眼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清晨。
思及昨晚与人的对话,晏星河躺在床上稍稍怔愣了会儿,后起身,收拾好衣装后去往了余清衡的主屋。也不知是他起得太早还是今日余清衡睡得太晚。总之等他去到的时候,余清衡还躺在床上没醒。
晏星河难得见到师尊睡得这般熟,当下心生好奇,想瞧瞧师尊熟睡时是幅什么模样,怀着这点心思,晏星河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最后定在了距离床边约莫一尺远的地方。
看着余清衡沉睡的安静面容,晏星河心中竟莫名地生出了一丝慌乱——明明如此美丽,他却害怕这人就这般一睡不醒。还好,这样的念头也只是很短的一瞬,这种毫无来由的情感很快地就被晏星河抛到了脑后。而在晏星河靠近余清衡时,他就已经逐渐从梦里醒转了。不过他确实还想多赖会儿,便不急着起来,待晏星河寻了块地方坐下开始看书时,余清衡才睁开眼,掀了被子。
晏星河听着这动静,很快就合上了书,回头去扶他起来。
刚醒的余清衡面色有些苍白,嘴唇也有些干裂,晏星河便递了杯茶给他。余清衡接来喝了几口,脸色才慢慢地恢复到平时的模样,却依旧微皱着眉,看上去心情不大好似的。晏星河瞧着他,一时竟不敢说什么,只好端端地服侍着他穿好衣服,又给他绾好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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