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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医生的话如雷震向许殊，心跳骤停了数秒。

蓦然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紧握的手缓缓垂落。

护士将木偶般的人扶进手术室，直到刺目的手术灯照亮，许殊空洞的眼眸才动了动。

“医生，会痛吗？”

医生安慰道：“不会的，打了麻y睡一觉就没事了。”

他眼眸黯淡：“我问的是孩子。”

冰冷的yye被注射进血ye，片刻后，许殊只觉有什么东西离开了身体。

没有知觉，可类似骨ro分离的冷痛蔓延至四肢，泪水从他眼尾滑落融进黑发。

他终究，什么也留不住。

……

心神耗费，手术后，许殊陷入无数噩梦。

梦中——

金秋之际，风带着桂花的甜香。

教学楼转角无意的相撞，少年时期的厉明玦捡起他掉落的校园卡，笑容干净：“真巧，我们一个班。”

第一眼，便再难忘怀。

可很快，少年的笑脸被厉明玦冰冷的眼神取代——

【把这个孩子打掉。离婚手续还没办完，你休想留下别人的孩子！】

轰然一下，许殊挣扎着醒来，却发现已经到了第二天中午。

窗外飘着细雪，寒风呜咽，像是悼念着什么。

许殊失神望着窗外，这时，一道高调嘲讽的声音破空传来：“许殊，失去孩子的滋味怎么样？”

他转过头，就见戚浩承缓慢靠近，慢悠悠发放下一束白花，轻藐的目光恰在欣赏流浪猫的狼狈。

“看看你现在的模样，真可怜。”

许殊没兴趣搭理，又望向窗外。

面对他的冷淡，戚浩承混不在意：“你知道明玦为什么会选你结婚吗？”

猝不及防的话让许殊眸光一震。

没有回头，可收紧的手已然暴露他对答案的在意和紧张。

戚浩承俯身靠近他的耳畔，无比胜利宣告：“他说，你的背影和我很像。”

灭顶的失重感顷刻袭来，将许殊彻底吞没。

记忆不受控划过——

厉明玦反感吻他的唇，他惯爱从后面和他亲密，从不在亲密时喊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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