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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十来分钟后，司墨衍走出了这个老旧的小区。

桑母的话如同一道惊雷，让他脑子现在还有些转不过弯来。

“早早那孩子也有自尊，只是穷人的自尊在富人面前不值一提，你爸爸知道她怀孕的事情，亲自上门，将那张支票给了早早，让她出国。”

“我也让她打掉孩子，可她不肯，倔的很。”

司墨衍一颗心已经麻木。

所有的猜测怀疑被一一排除，只剩下一种可能，桑早早是如此期待那个孩子的降生。

为哪怕螳臂当车，也想留住那个孩子。

可自己是怎么做的呢？

他用高高在上的姿态，带着对她的偏见和不信任。

不由分说将她带去医院，说尽了伤她的话，逼着她打掉了那个孩子。

让她怀上孩子的人是他，逼她打掉孩子的人也是他。

当时，他说了什么来着。

——孩子如果能选择，知道有你这样的母亲，只怕恨不得自己没生过。

好像就是说了这句话之后，桑早早才签了字。

当时，她在想什么？她躺在手术台上，疼不疼？怕不怕？冷不冷？

司墨衍坐进车里，抬手狠狠搓了搓自己的脸。

来时他不觉得冷，如今他浑身像从冰水里捞起来，没有一寸肌肤觉得暖。

一个讥讽不屑的声音从心里升起：司墨衍，你刚愎自用薄情不惜，你活该失去她。

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司墨衍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司父的电话。

司墨衍动了动，才发现自己手脚尽皆发麻。

司父像是有急事，一个接一个电话的打过来。

司墨衍终于拿到了手机，他接起，说：“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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