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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应声而去,没多久就回来了,对沈放说道:“沈公公,皇上口谕:嘉恪殿下想玩就随她,但她玩过的小倌儿,须得全都带回来,不得有误。”
绾华馆。
馆主妈妈对于嘉恪长公主一行人的到来惊恐异常,急匆匆地带着馆内所有人行礼问安,就跪在嘉恪长公主面前不敢妄动。嘉恪长公主坐在馆中最宽阔舒适的圈椅中俯视着她,笑着问道:“这位……”一时不知道如何称呼,就看向身侧站着的陵渊。
陵渊微微俯身轻声提醒道:“妈妈。”
嘉恪长公主笑着占便宜,立即答应:“哎。”说着就轻轻抬手摸了一把陵渊的下巴,“依孤看,都不用叫这里的小倌儿出来,你就是这里最好看的。”
周围的气氛顿时一凝,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绾华馆的妈妈其实并不知道嘉恪长公主到底是谁,即便是从金雕玉刻的车辇上下来那也算不得什么,京中最不缺的便是达官贵人。但这妈妈认得护卫车辇的这些侍卫身上的飞鹰袍和刻云刀,那是大烨最令人惧怕的缉事司的兵士们才会有的装扮。领头这位爷虽然没穿戴那些,但一看就是领头人,尤其身上衣衫裤靴的用料一望即知是上上之品,加上他身后那些侍卫对他的恭敬之中带着几分谨慎惧怕,这妈妈霎时想到这位爷很有可能是缉事司那位活阎王,真是吓得三魂去了两魄,生怕一个不谨慎就丢了脑袋。
而眼下,面前这位看起来雍容富贵的女子,摸着活阎王的下巴赞他可以当小倌儿。
虽说众所周知那位活阎王是个人人看不起的太监,但从来无人敢当面戏谑于他,说他半个不字。
绾华馆的妈妈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但现下只觉得跪在地上的一双腿软成烂泥,就快全身都爬伏在地上了。
所有人都低垂着眼不敢看向陵渊的方向,只听陵渊笑了一声,说道:“嘉恪殿下说笑了,莫非嘉恪殿下在南楚流连过秦楼楚馆?对小倌儿的品评倒是颇有信心呢。”
一口一个嘉恪殿下,生怕绾华馆里的人不知道面前的女子就是如今坊间疯传的谈资中的本尊,还又附赠了点别的谈资。
嘉恪长公主笑着凝看陵渊,一双眼已经看透他的意思,但语调依然轻快:“南楚与大烨风俗不同,没有专门的楼馆可供玩耍,不过还是有出名的小倌儿,孤都是亲身前往他们的住所,与他们共度良宵,可真是快活呢。”她眉眼间一派风流得色,“陵督公难道不知自己天生一副好面孔?这样吧——”她看向那妈妈,“将你这里最好的小倌儿叫十个到孤面前来。”
妈妈不敢抬头,只是没听见陵渊有任何反驳的话语,立即连连扣头,膝行着后退,低头哈腰地站起身一溜烟地小跑着去安排了。
陵渊“呵呵”一笑,说道:“殿下把微臣比做什么都不要紧,只是皇上若知晓殿下来此处逍遥,不知做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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