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春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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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春闱

翌日, 三皇子出师不利的消息传遍京城。

似乎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甚至没有在朝堂上掀起什么水花,崇明帝长叹一声, 早早地退了朝。

“南宫将军守了那么多年的烽火城, 局势依旧严峻,没人指望一个初出茅庐的皇子能扭转乾坤,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皇室贵胄以命相守, 北境的士气多少也能振奋几分, 三皇子在塞外征战,他的生母因此复位, 皇室也保全了颜面,何乐而不为呢?”

“天家的事, 本就是互相利用, 直到榨干最后一丝价值才肯罢休。”

顾岱和钟堂议论着今日的朝政, 文卿淡淡地饮着茶, 眉眼冷冽,不置一词。

文濯兰经过烟汀亭,也从淑妃那儿得知了阿昭首战失利的事,虽觉得有些遗憾,但战场形势千变万化,没人能保证定能获胜,失败也是常有的事。

阿昭还年轻, 前线的战事也吃紧, 没个一年半载回不来, 若想要证明自己, 倒也不差这么一次两次。

“姑姑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文卿看见她, 便问了一句。

顾岱和钟堂向文濯兰行了个士子礼, 文濯兰以江湖礼回敬,将手上的桂花糕拿给文卿。

她总不能说是因为担心他想不开才回来吧。

“回来拿点东西,喏,给你捎的桂花糕,那天见你吃了两块,想着你可能会喜欢。”文濯兰笑着说,“路上尝了一块,太甜,配着茶正好。”

文卿伸手接过桂花糕,垂眸看了半晌,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竟有些黯淡。

“多谢姑姑。”

他把桂花糕分给顾岱和钟堂吃了,自己却一块也没尝,文濯兰让他吃点甜食心情好些,他却说实在太甜,吃着牙疼。

这下顾岱和钟堂也看出来文卿状态不对了。

顾岱脑袋转得飞快:“罢了,别再说这些政事了,说来说去惹人心烦。下个月上巳节,陛下要去祭坛为国祈福,不过阵仗好像不大,允许士子游春出行,洗濯祓除,去宿垢疢,不知晏清是随御驾还是随文士呢?”

“晏清你腿脚不便,那祭坛八陛三千阶不能用轿辇轮椅,还是不要上去为好。”钟堂有些担心。

文卿沉默片刻,扯唇笑了笑:“我倒也不至于那样为难自己,更何况陛下身边必有太子,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周旋。”

“也是,还要防着太子呢。”顾岱想了想,“我去打听打听,万一到时候太子去文士那边,我们就去祭坛,我和明统哥哥扛也要把你扛上去,否则兰汤沐浴的时候被太子盯上就不好了。”

文卿失笑:“那倒是多谢二位了。”

若公仪峻真敢在那样重大的场合向他出手,那他的死期也不远了,只不过一命换一命对他来说太不值,他又担心公仪峻也能获得重生的契机,不是逼不得已,不会用这下下之策。

他在地牢里给公仪峻留了个绝佳的位置。

怎么能浪费呢?

——

北境,烽火城。

议事堂外,南宫氏亲卫手持长刀,战刀上红缨如血,刀刃上沉淀下擦不尽的斑斑血迹。

长案上铺着北境军事作战防御图,每个城防的兵力和辎重营的布置十分详细,自玉门关以北已被乌桓占领,南宫一脉镇守此关长达三十年,两国势如水火,漫长的边境线上流民无数,哀鸿遍野。

公仪戾和南宫遇一夜未眠,在议事堂内共谋北伐大计,交谈得越深入,南宫遇便越是对这位年仅十五岁的三皇子刮目相看。

他从小跟着父亲领兵塞外,为北境边防鞠躬尽瘁,无暇关注长安,故而对京中局势不甚了解,辛夷公主下嫁与乌桓首领做妾室一事,也是车马行至烽火城门ko了才知道。

他以为数日之前陛下召乌桓使团入京只是一次寻常的外交政事。

当他从城楼上往下望时,花轿里的人恰好掀开厢帘,那一ko小小的窗里透出一张花容月貌的脸,和年少时见到的表姐七分相似。

南宫遇立刻冲下城楼,带兵拦住了和亲的车马。

为首的皇子抬手叫停了整支队伍,琥珀色的眼眸没有多余的光亮,沉声说了句让开。

南宫遇怒上心头,抽刀便和他打了起来。

趁着近身打斗的当ko,那皇子压低声音告诉他,他会把她好好地带回来。

他发誓。

南宫遇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仔细看去,能发现他眼眶未褪的红痕和眼底剧痛的悲伤。

他留下了一个人。

一个将死的孩子。

南宫遇看着那行车马缓缓出关,在城门苦等了整整一天一夜,黎明时分,终于在奔腾的尘土和马蹄声中看到了那个拥有琥珀色眼眸的人。

他将辛夷护在怀里,满身鲜血淋漓,背上一把红缨枪和一柄长剑,一手控着缰绳,一手提着乌桓大将挞楼的头颅。

南宫遇太熟悉那脸上的神情了。

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是那样恍惚。

早春,边塞疾风如刃,风沙扬起漫天的雪。

南宫遇连忙安排人为这位京城来的皇子接风洗尘,众人都已入席就坐,唯独不见这位首战大捷的年轻将领。

等亲卫找到他的时候,他满身是血地躺在雪地里,攥着一抔雪,ko中念着什么,听不太清,好像在叫先生什么的,语气里听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

南宫氏亲卫不敢贸然上前,不一会儿,段寻找了过来,把亲卫赶走了,跑过去踢了踢公仪戾的腿。

公仪戾没理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个死人。

“你家先生给我传信了。”

公仪戾马上诈尸,猛地跳起来,简直难以接受:“为什么先生给你传信不给我传信?”

段寻抱着手,故作高深道:“自然是因为我有让他给我传信的法子。”

“什么法子?”公仪戾不信,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连忙催促道,“等等,先说说他给你的信里写了什么。”

“我才不要告诉你呢,你看你现在脏兮兮的没个人样,一身脏血,臭死了,要不是摊上这个任务,我才不想和你说话呢。”

公仪戾沉默片刻,问他:“真的传信了吗?”

“我骗你干嘛?不想听拉倒!”

段寻将字条的背面展开给他看,趁他来夺的时候收进袖中,正经道:“去冲个澡,换身衣服,吃点东西,还有很多事要做。这里很需要你,你没有愣神的余地。”

“他把你送到这里,不是让你思念长安的。”

“我不是在思念长安。”公仪戾忽然道,神色有些落寞。

段寻挑了挑眉,等他说下去,却见他垂眸不语,不多时便转身离开了。

待他走后,段寻才拿出那张字条。

不得不说,文卿能在短短七年之内从状元郎做到一品高官不是没有原因的,说话做事丝毫不拖泥带水,一眼便明察此时北境边防要害。

论将领,公仪戾堪当大任。

论军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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