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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王虫
是蛇还是虫,颜修无暇判断,他拿起任沫换下的衣服劈头盖脸地给它扔过去,带着任沫火速逃离。
进来时听到的“嘶嘶”的蛇行声就是这玩意儿发出来的,它一直潜伏在水管里,伺机攻击他们!
才短短几分钟,这虫子就吸够了水,从碗口粗变成婴儿腰粗了,看上去和大型蟒蛇没什么区别,咬合力、缠力都不可小觑。
颜修和任沫一跑远,那大虫子便丝滑地攀上墙体,速度极快地顺着墙身追了上来。任沫腿上有伤,身体也还很虚弱,颜修将他抱起来,让他撑着自己的胳膊,坐到手臂上。
任沫气若游丝,头脑倒是很清醒,他低头贴到颜修耳边小声说:“颜修哥哥,大虫子的家,在外面的人工池塘里。”
颜修只怔愣了一秒,温声道:“谢谢小沫告诉我这个,不过小沫是怎么知道的?”
“我......”任沫咽了咽口水,还没说出口,一个粗藤般的褐色影子便重重地甩了过来,将任沫从颜修的身旁拍开。任沫被砸到墙上,昏倒在地,巨虫又迅速将任沫的身子一圈一圈卷起来,像运储备粮一样沿着墙壁下沿滑行,出了公共澡堂的大门。
颜修追了过去,眼见着虫尾如一溜烟,平静地扎入了医院的人工池塘中。
颜修没多想,纵身跟着跳了下去,小蝙蝠下不了水,急得在岸边大喊:“颜修,你会游泳吧!你千万撑住,我去找闻医生,我去给你搬救兵!”说完,便火急火燎地往住院楼飞去。
颜修没听到小蝙蝠的话,入水的那刻,他脑海中只闪现了一个念头——这虫子或许是故意把他引到水里的。
如果它想抢任沫的身体当储备粮,不必等他来,任沫昏迷的那段时间就可以把人掳走,藏到自己的巢xu里。之所以后来才出现,只能是因为它的目标另有其人。
这虫子和他有仇?
颜修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要说有仇,也是他曾经对虫子有仇恨。他初入游戏时没什么经验,是这些寄生虫导致他的村子出现瘟疫,害死了不少村民,他到最后也没找到根除寄生虫的方法,还是带着村民们迁到了其他水源附近才避过了瘟疫。按道理,寄生虫们不该对他怀恨在心。
也许是他自己想多了。
颜修适应了一会儿,在水下睁开了眼睛。这池塘外面看着不深,底下别有洞天,有一片假山,还有漂浮着的水草和鱼群,俨然形成了一个自给自足的小型生态系统。
任沫被放置在一个假山洞外的石台上,处于昏迷状态,但呼吸却维持着正常的频率。
颜修慢慢地游过去,将任沫拉到自己背上,想把任沫带上岸。他调整身子往水面划,脚踝却瞬间被什么东西缠住,动弹不得!
那韧劲很像被水草绞住,颜修伸手去扯,摸到手上那触感却绵绵软软,似是活物。
他转身看去,瞳孔微缩——地上那些漂浮着的东西并不是水草,而是一丛一丛的虫子身体!
再一放眼,颜修骇然:以假山洞为中心的区域,周围密密麻麻的全是这种“水底植物”。
任沫说的没错,这池塘的水面之下,是寄生虫的老窝。
身后光亮忽地变暗,如黑云缓缓蔽r,一个庞大的身影从假山洞出现。它直挺挺地立着上身,以眼镜蛇的姿态居高临下地审视着颜修。
“余饶,你终于落到我手里了。我会让他也尝尝,失去至亲至爱的滋味!”巨虫低沉的声音恍若隆隆的雷鸣,它长着血盆大口,扭曲着身体向颜修袭来。颜修拉着任沫缓慢躲避,心中不解,却碍于在水底下不能说话,没问出口。
“他”?巨虫口中的“他”是谁?为什么说他是“他”的至亲至爱?
虫子重重地击打到水底的石块上,石块迸裂成粉状,散在水中弄得视野一片浑浊。颜修的体能在出游戏之后好了许多,但下来也有一两分钟了,此刻肺里的氧气支持不了多久。
他捡了块稍微锋利些的石片,干脆利落地割断缠缚着自己的“水草”,抱着任沫直奔水面而去。“水草”被轻易地斩断,只剩半截身子扎在土里痛苦地扭动,其余部分支离破碎。
水底是巨虫的主场,攻击落空后,它很快找准方向,箭一般向颜修蹿过去。颜修的衣服被它啃噬出一个大破洞,水的巨大阻力使他的躲避越来越吃力。
哗哗哗......巨虫的游动带动周围水域的流动,扰乱颜修的听觉。巨虫再次在暗中积蓄好力量,恶狠狠地朝颜修的心脏冲去!
如果有人能识别虫子的表情,一定会发现那一刻,它那丑陋恶心的嘴角扬起了大大的弧度。
那是大仇即将得报的、充满恶意的喜悦。
在即将接近目标的前一瞬,巨虫的身体却猛地停滞住了。准确来说,它是被扼住了。
等闲的人类控制不了它,现下钻进它体内恣意掠夺的是某种极其可怕的力量。在那股力量之下,它的身体就像是张破渔网,无孔不可入,力量的主人贪婪、饥.渴,让它产生彻骨的恐惧——被吸干的恐惧!
那本该是它的猎物该有的情绪,现在被返还到了它的身上。
“颜!修!呃啊啊啊——”巨虫咬牙切齿地喊着,身体ro眼可见地失水缩小,如风中枯叶般无力地飘摇。颜修睥睨着它,tian了tian嘴角,病态的脸竟然红润了起来。
——你的希望泡汤了哦。颜修的眼神里,分明是这样说的。
长发青年死死地捏住巨虫头颅下部,笑得凉薄。鲜血顺着他的手心涂到虫子身体,给他苍白的皮肤增添了一抹艳色,血液融入水中,洇出大片大片的红晕,仿若开在水底的摄人心魂的虞美人花。
美丽,却危险。
任沫在水下颠簸中早已醒了,担忧地将颜修另一只手里攥着的石片夺走,不明白哥哥刚刚为什么要划破自己的手心。
水底的虫子们也不明白,但过了几秒,它们便意识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望着颜修。
清凉的池塘底部,前一刻还是适宜居住的家园,染过颜修鲜血后,立马变得像活地狱般不可忍受。
刺痛、瘙痒的感觉传入它们本就不多的神经末梢,池水腐蚀着它们的皮肤,多待一刻都是油锅里的煎熬。
无数血ro在“呲呲”声中消融,池底不多时便化为了虫子们的炼狱。“水草”们无规律的摇晃越发剧烈了,像是从地底下伸出来的无数头发丝,此起彼伏,群魔乱舞:
“好痛——好痛——”
“王都被他杀死了。”
“幽然的新娘,和幽然一样无耻......”
虫子们诅咒着、谩骂着,逃命般钻进石洞、躲进附近的管道,甚至还有的钻进了泛着污臭的下水道。
“扑通”一声从水面响起,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潜到了颜修身边。
闻卓尔一把将任沫转移到自己背上,冲颜修做了个向上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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