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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吵架【1更+2更】
沈翡跑了, 但没完全跑。
他跳出窗子的同时展开了机甲，然而还没跳进去，就被另一台骤然冒出的高大机甲提住后衣领, 像只被揪住命运后颈皮的小猫崽, 十分尴尬地悬在半空。
沈翡抬头，看到了熟悉的雪尘小伙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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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了一天一夜, 刚醒就动用精神力, 不要命了？”
沈翡听到霍明渊的声音。
他偏头去看, 霍明渊正在驾驶悬浮飞行器，目不斜视，眼眸冷淡, 淡而哑的声音冷得像灌了风雪。
刚刚被他抓住, 沈翡身体虚弱地很，吊在半空没撑几秒钟就晕倒了, 他还以为会被扭送回疗养中心。
再醒来，竟然在霍明渊的车上？
“去哪儿啊？”沈翡撑起身子坐好, 头还晕晕的。
“试验田。”
沈翡一愣。
霍明渊视线微斜，淡淡扫了沈翡一眼。
“不然呢，你还想逃跑几次？”
沈翡顿时心花怒放, 笑得眼睛都眯成月牙缝了，“霍元帅，您可真是个好人啊！”
霍明渊没回答，沉默半晌后才道：“按照规定, 维护考场秩序的过程中，必须最大限度减少对考生的干扰。”
沈翡知道他说的是个人赛。
打虫茧时霍明渊一直站在旁边, 但沈翡知道他不能帮忙, 也就没指望过。
他不在乎, 倒是霍明渊耿耿于怀。
“我知道。谢谢你维护秩序的时候钻空子，让我好好睡了觉。”
沈翡暗示地朝他眨了眨眼。
个人赛和团体赛无缝衔接，他的身体和大脑都很疲乏，如果没睡那一觉，估计没打几分钟虫茧，沈翡就歇菜了。
霍明渊：“在全息环境中训练和考试，常规情况下不会对现实身体、精神力产生影响，但如果心理防线崩塌，是有可能把精神力损伤带回现实世界的，你现在要静养至少三天。”
沈翡点点头：“难怪要把失败的考生拽出去……但我应该没问题啊，这不活蹦乱跳的吗？”
霍明渊幽幽看他一眼，无声质问“那刚刚晕倒的是谁”，沈翡咳嗽了两声，讪讪挪开目光。
“最近要尽量避免使用精神力。你的精神力需要全面排查和疗养，不能糊弄了事。”霍明渊说，他慢慢转头认真注视着沈翡，“我会监督你。”
“……”沈翡只好点头。
霍明渊好像很在乎这件事。
-
最后那段路程，沈翡改坐霍明渊的机甲副驾驶。
离试验田越来越近，无垠金黄麦浪在眼前翻滚，自动收割机规整地剃过农田，沈翡在驾驶舱内遥遥瞧见，忍不住“卧槽”了一声。
在被营养液全面占领的星际时代，还能看到这种场面，沈翡竟然有点感动。
沈翡忽然理解了致力于提高粮食产量，无私奉献的那些农业科学家们。
让更多人吃上粮食，实乃人类伟大事业。
沈翡自带滤镜，再见到谢承时毕恭毕敬，道歉说这次来得仓促，没准备料理当礼物，下次一定让老爷子满意。
“没事儿。”谢承豪爽一挥手，“正好小麦成熟，你不是说能做面食吗，试试去。”
沈翡笑逐颜开：“好啊！”
谢承没穿军装，换上了朴素简单的白色背心和短裤，还带着草帽，和沈翡印象中的农民伯伯别无二致，亲切了许多。
他先带沈翡去看了试验田的情况。
正如短信中所说，谢承种下的实验小麦提前成熟，就等沈翡过来验货。
谢承的学生小张捧着厚厚一打记录本，说小麦能够提前成熟，是因为谢承的精神力得到了修复，在种植前对麦种进行过全面的基因梳理，最终促使小麦加速成长吗。
小张补充说明时，一直在看着沈翡，最后认真地礼貌鞠躬。
“总之，谢谢沈翡先生您的料理。”
“别别，费心费力的还是谢老教授。”沈翡赶紧扶他，这可受不起。
“小张说得没错，多亏了你啊，老爷子我感觉自己年轻了二十岁不止。”谢承哈哈大笑。
沈翡笑笑：“谢老教授，您多吃点我做的料理，效果会越来越显著。您这儿有没有磨面粉的机器啊，光有小麦我可做不了面食。”
谢承：“有是有，从实验室拉回来的。但好几年没用过，得找小韩检修检修。小麦要是没啥问题，我就喊小韩过来了啊。”
“您都出马了，那肯定没问题啊，还用我这种半吊子种地的来指导您？”沈翡笑嘻嘻地拍马屁。
谢承笑哼了声，走到旁边打视频电话去了。
沈翡闲来无事，便跑去暗戳戳地问小张，问这儿有没有厨房，调味料，还有果蔬ro鱼之类的，他要用磨好的面粉做点吃的。
“不是说了吗，这几天少用精神力。”
霍明渊忽地在他身后开口，声音阴沉沉的，听起来不太高兴。
沈翡满不在乎道：“简单用点没什么问题的，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谢老教授等我这么久，我能拿上面粉就跑吗？多没礼貌。”
“而且你不也很久没吃过，你不馋啊？这得七天没吃到我做的饭了，你状况不太好吧，别硬撑了啊霍元帅。”
沈翡说着，打量了几眼霍明渊。
男人眼底乌青，隐约能看出神情憔悴，疲乏地很。
可霍明渊的态度格外坚决，就是不让沈翡做菜，让他先养好精神力。
沈翡跟他争执半天，有点生气了。
“走，跟我去厨房。”沈翡一把抓起小张的手。
他闷着气大步离开，另一只手腕却被霍明渊抓住，男人冷硬地盯着他，抿唇不言。
两人僵持在原地。
“霍元帅是经历过精神力崩溃的人，相当于死而复生，对精神力的损耗很敏感，沈翡先生，或许您可以理解一下，不要吵架嘛。”
小张温声细语地打圆场。
沈翡一愣。
他看向霍明渊，忽然就明白这人今天咋这么别扭，情绪也不高，眉眼笼着不散阴郁，聊天时连个玩笑都不开，让沈翡浑身不自在。
原来是……在担心他？怕他走上他的老路？
沈翡想到这儿更不自在了，陌生情绪刺地心头痒得难受，沈翡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梗着脖子僵硬地站着，一动不动。
“小韩说他待会儿就来，你们站这儿做什么，进屋喝茶去。”谢承打完电话回来，看三人莫名其妙手拉手，嘴角无语抽搐。
小张温和地道出原委。
谢承嗤笑一声，最后沈翡和霍明渊在师徒两人的搅合下，勉强达成共识——沈翡只能做这一顿饭，往后三天都得老老实实躺着睡觉。
沈翡说去厨房搜看原料，霍明渊便起身，也跟了过去。
小张迟疑地动了下身子，正犹豫要不要跟上去，就听谢承啧啧叹息。
“让他俩自己解决去吧，咱们插嘴，免不了惹一身骚。啧，小年轻就是麻烦……”
小张便稀里糊涂地又坐下了。
-
沈翡在厨房转了圈，找到了基础厨具和调味料，冰箱里有少量的S级蔬菜，能拿来现成用，种类十分有限。
“缺什么，我去买。”霍明渊说。
沈翡：“嗯……缺点异兽ro？”
厨房气氛骤然又有点冷。
过了好一会儿，霍明渊才说：“霍家还有刚订购送来的可食用ro，能替代异兽ro，我去拿。”
沈翡：“那多贵啊，我可用不起。”
霍明渊：“再贵也没有精神力贵。”
得，又把天聊死了。
沈翡在心里默默翻白眼，默默低头整理蔬菜。
直到霍明渊再次开口，打破沉默。
“抱歉，我……”
沈翡深吸一口气，终于忍不住，回头蹬蹬两步走到霍明渊面前，抓住他胸前的军装扣子，狠狠地叹了口气。
“霍大元帅！咱们俩能不能好好说话啊，你先恢复正常，别这么正经，连笑都不笑。虽然知道你不是那意思吧，但听着就是阴阳怪气，我都没法接话！”
霍明渊瞳孔微震，没料到沈翡会直接冲上来。
他半垂眼眸，长睫轻颤，沉默看着沈翡，听他像只麻雀一样噼里啪啦地吐槽。
“要不咱俩打一架吧霍元帅，我真受不了了！你说话！别装哑巴！要不你回去睡一觉，明天再来找我！”
沈翡拽着他衣服前后晃，整个人都要抓狂了。
霍明渊嘴唇抖动了几下。
最后他只能拉开沈翡的手，转头离开，背影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沈翡冲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重重哼了声。
虽然跟霍明渊吵了架，但沈翡知道他说得有道理，初衷也是为自己好，只是两人沟通方式有点问题。
沈翡没怎么犹豫，直接开超市买S级的蔬菜，尽量避免使用精神力。
霍明渊这么紧张，说明他当前的大脑和身体状况，确实不适合使用精神力。
如果非要对着干，伤的可是沈翡自己的身体，纯纯是小学鸡行为，沈翡才不当赌气的傻子呢。
只是他结账买完菜，刚洗好准备列菜谱，霍明渊竟又匆匆走了回来，手臂夹着作战头盔，呼吸沉重急促，像是刚从什么地方赶回来。
他从空间戒指摸出个很大的透明盒子，沈翡凑过去一看，盒子角落贴着“可食用ro”的名称标签和保质期，还有霍严的接收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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