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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洺又没有说话了。

孟远峥也是沉默了一瞬，然后忽然讽笑了一声，转身杵着手杖独自离去了。他来时似乎没带仆人，走时便也只是一个人。

有人斗胆上前问了一句：“五爷，这戏唱完了，这戏台.....”

孟远峥连脚步都未停顿，说了一句：“给云舒留着罢。”

陆之洺瞧他又继续离开的背影，觉得在京城河岸瞧见孟远峥时和现在似乎没什么不同。

那时是落日余晖，此时是红火灯光。都不曾给孟远峥添上一分亮色。

他忆起今日从一些下人们口中听说的话。他们说：“三爷和五爷又吵架了呀。”

“啊，为何这样。这兄弟怎又吵架了？”

“那又是因为何事呢。自然是五爷又要干些糊涂事了。上次五爷便对梧秋戏院的戏子表了好感，三爷以为五爷是瞧上人家了呢。三爷觉着五爷在胡闹，当即吵了一顿，五爷说三哥不曾懂过他，话完趁三爷外出办事离家出走了。”

“呀，五爷怎还这么闹脾气呢，他这副模样上哪去都是让人担心，确实够糊涂的。三爷都是为了他好啊，五爷怎如此不懂事。”

不懂事。

糊涂。

闹任xin。

似乎就如人们说的五爷就是这样的人。

但是此刻陆之洺想起人们对云舒的传言，云舒有时会对孟远峥露出的笑容。

陆之洺赶忙上前去了，他轻扶着着孟远峥的手臂。孟远峥似乎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他，便也冷声随意说道：“不用跟着我。”

可是陆之洺没有答话，也没有停下了脚步。

孟远峥睁着空洞的眼睛盯着他，也不知有没有认出他。倒是没有再赶人走了。

孟远峥沉默时便似乎连空气都安静了。虽然他总是有时胡闹得像个孩子，但似乎骤然一下没有一个人在身边叽叽喳喳招惹陆之洺的时候，陆之洺觉得这种安静，真的太不让人适应了。

孟远峥又上了阁楼，“哒哒”的敲击声不停歇着。陆之洺转眸瞧了一眼灯火俱熄的戏台，寻思着云舒应当回去了，便又听那敲击声不再规律立即又回过神来。

见孟远峥站在楼梯上，就用着自己的手杖戳着木质的楼梯，不停敲着。

看起来像是心情不爽利独自郁闷而又找不到宣泄口，便敲着地板，听着“哒哒”的敲击声，顾自在生闷气一样的。孟远峥本人瘦一些，陆之洺也觉得孟远峥此刻鼓鼓的，气鼓鼓的。

似乎也真是自见了三爷后，就开始心情不好了。分明之前还有逗陆之洺的闲心的，现在知道陆之洺在身边也不愿意说话了。

脾气古怪的五爷，竟然显得有些可爱。

陆之洺不知道孟远峥要戳地板撒气多久，忽然听闻孟远峥说：“把云舒找来，我有话要和他说。”

“是。”陆之洺应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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