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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华噗通一声就在二人面前跪下了。

“少爷，五爷，我有罪，我不该答应陆哥儿的要求！”他说。

霎时少爷惊诧的望着他。云华抬起头来，眼睛凝望着他家少爷，“‘先生不能做断决的，由我来做。’这是陆哥儿的原话。”

“你在说些什么？”少爷流着泪问他，“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吗？”

云华点头道：“我知道。”

“你不明白！”少爷似乎生气了，他忘了流泪，赤红的眸子里出现了怒意，他说完这句话甩袖离开了。云华愣着，因为他很久也没见过少爷生气。从那晚起。

他看见五爷还抱着陆哥儿的尸首，陆哥儿的身上有着一朵朵的玫瑰似乎开放了，那些血像是玫瑰的颜色，那些伤口像是玫瑰的形状。

陆哥儿不让他继续待在那里，说是要他回来照顾少爷，他本来担心陆哥儿不愿来，但陆哥儿态度极为强硬。还是陆哥儿的一句话让他回来的，陆哥儿说：“阿华，我怕你见了，会后悔。”

他还记得陆哥儿说：“但我就算是成功那一刻被乱枪打死在舞台上，那一刻我也不会后悔。因为我们的少爷，我们的云舒少爷将来是很伟大的人，他的一生将会平平安安，将会无了险阻。”

他没见那样的场景，他知道五爷一定见了。听说五爷的大哥与那位将军是旧识，那位将军要听戏，正好孟家两位爷恰到了这个国家，自然是喜不自禁的，邀了两人一同听戏。东方戏院里被清了场，席上就坐了几个人，五爷就坐在里面。

实在没人和云华说过。五爷的眼睛是这般模样的，像黑曜石黑得很又亮得出奇，那是一双好看的眼睛，他一直认为陆哥儿如果知道五爷的眼睛治好的话，该有多开心。

他看着陆哥儿的尸首，他心中想，陆哥儿说得对，他真的会后悔的。

“我终于见了他。”

云华听到了五爷的声音，五爷的声音却莫名的平稳，云华抬眸看他，瞧见五爷眉眼间也是平和的。

“我一直想见他，看看他是什么模样，看来他和我想的一样。毕竟我曾在他睡着时描过他的五官，他的五官我记得很清楚。三哥一直不答应我治眼睛，怎么说三哥也不答应，我渐渐的被三哥说服，想着瞎一辈子算了，就是眼睛好了我又能怎么样呢？”

“可是，我又有了治疗眼睛的，新的目标。可我没想到我治好眼睛，看见的是他满身是血的倒下。”

他的声音还是很平稳。

“五爷。”云华唤了一声，“您似乎知道陆哥儿会这样做。”

五爷看他，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笑了一下，“他一直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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