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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空间里连声息都安静得如此可怕。

老君面庞上的表情如此平静，但枢洺知晓，那样般的平静不过是浮于表面的流云，只待那骤烈的风刮起，掩于其下的暗涌便会宣泄而出。

“他是谁？”

他听闻老君如此说，老君黑暗的眸子里复杂的情绪如此汹涌，枢洺不再望着老君的眼眸，若在望下去，他知他的决然或许会崩溃得毁于一旦。

“你无喜怒，不懂情感。乃是我花费上百年时日，才逗得你对我展颜一笑，教会你何为好恶，教予你如何待人柔和，你现在这番模样俱是由我教会你的，而又是何人....”

“教会了你情爱？”

枢洺垂着眸子，白玉般的面容惨白得让人觉得怜惜，他私自拔了仙骨，蹙着眉的模样仍旧可知他生拔仙骨之时是如何滔天的疼痛积压于身上，连吐息之间也弱得比不上任何一小仙。

便是这一静默，老君倏然嘲讽般笑出声来：“我们醉卧金玉华台之下，与我许诺我娶一心悦之人筑莲花盖亭台，你定盛装而来，再喝上小酒醉于金玉华台下。你言说若得了机会便将凡尘大好河山俱瞧上一遍，而后便为之丹青，让我瞧瞧凡间景色....又与我道....”

“玄度....”他倏然唤了一声他鲜少人知的仙号。

他又言说了句：“对不住。”

他早已等待老君似乎要打他一顿亦或者狠声骂他，可为曾想老君哑着嗓音问他：“可...还疼？”

老君想撩开他的衣襟查看他的伤势，但那手确实抖得很，枢洺伸手覆盖其上。

他说道：“玄度，我私自改了命格还拔了仙骨，我许是时日无多，本能再苟且些时日但我需得堕入轮回，为其赎罪。”

“为何人赎罪。”

“他身上背负千万的罪孽，便是这些罪孽让他陨落，我擅自救他回来却无作为是不行的。”

老君怔愣，半晌道：“竟是那位神尊？”

他瞧见枢洺笑了一下，带着苦涩之味，枢洺道：“是。”

老君道：“你这般做他会恨你。”

枢洺道：“他苏醒时早已认不得我，怎会记的那凡尘间的小小一段记忆？”

老君问：“你为何如此固执？你当真如此心悦他？”

“你是知晓的，若一人闯了进里来，便驻足扎根于此，便再也逃脱不掉。如你，玄度。”

老君心底狠狠一颤，但那种刺骨寒意扩散而来，他道：“我也会恨你。”

“....我知。”

他笑。

他将一物件放入老君掌心，他道：“此簪还需你保管了，他也不记得甚了，我也带不去轮回之境。司命星君已回来，我向他告罪，我自堕入轮回，待赎完罪，我想我还是回得来的，只是不知何时回来，到那时我可是一凡人了，我还需你看顾着呢。”

老君将那东西拢入手心，问他：“你真要回来？”

枢洺轻笑着看他：“这次我定然不会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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