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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要说心里话, 却也不这么想着。可是若所一点没有这么想，那也不是。”采薇也是不怎么能笃定。

娜仁珠劝慰采薇说道：“要我说，你还不如不去细想这些说不明想不清的事情。说不定就是那荣嫔一时走眼, 就算是你与皇后背影相近，又如何？你们的长相又不将近。皇上却如何会为一个背影来宠爱你。”

采薇了听了娜仁珠的话, 觉得说得并非是没有道理的话，于是点点头说道：“姐姐说的话, 甚是有道理。”

“既然有道理，咱们就喝着这热酒，吃着这肉脯，开开心心的。”娜仁珠满面笑容地说道, 她的两颊上还有一对梨涡, 不愧对“草原明珠”这一赞誉。

采薇也同娜仁珠笑着，姑且将此事抛之脑后。

众人原本以为皇后的身子怎么都能够撑得过今年, 到明年的开春。却没有料想到，才入了冬，冬月还未尽, 已经是油尽灯枯之态了。

采薇甚是心痛，却也不敢在雅岚的面前表现出来。雅岚昏睡的时日是越发多了，一日里清醒的时候只有一两个时辰, 余下的时候全是在昏睡着。之前日子昏睡时候, 还多有呓语, 如下已经是平静非常, 几乎不见呓语了。

太皇太后也是在为着伤心，也是多有来看。就连娜仁珠从来不怎么踏入坤宁宫半步的人, 每隔两日都来看望雅岚了。虽然说只是在殿外的廊庑下, 稍关怀地问询今日如何, 却也是真心关怀着雅岚的情况。

这日，雅岚好不容易有了稍微清醒的时候，采薇与马佳氏坐在一旁。

“……你们两个人在…”雅岚苍白如雪的脸上，没有一丝红润之意，开口说话时也是断断续续，有气无力。

采薇与马佳氏两个人应了雅岚的话。

“娘娘别多说话，臣妾与宜嫔妹妹就在娘娘的身边。”马佳氏在雅岚的床榻边轻声说道。

采薇亦是面露担心地看着床榻上奄奄一息的雅岚。

雅岚面如白纸的脸上，轻微扯出一抹笑容。

“你们不必为我……担忧，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恐怕……是不大好了。”

采薇急忙说道：“娘娘千万不要这么说，咱们可是说好了的，元宵节的时候是要一起放花灯的。”

可是说着说着，这话音里面也是夹杂着哽咽之声。

雅岚温柔地望着采薇的脸庞说道：“对不住……我可能要……食言了。”语音中亦是含着满满的失落之意。

“皇后娘娘，这些年在这宫里面，臣妾真是多亏娘娘的照拂，才有的如今得以安身的一方静处。娘娘对臣妾的恩情，臣妾永远不敢忘怀。臣妾一直都想着与娘娘相伴，娘娘也从来不嫌弃我愚笨鲁直分毫。”马佳氏也是明晓，雅岚恐怕是真的不能够了，这些梯己话也不拦着了，一股脑地全都说了出来了。

雅岚听了马佳氏的这番真言心意，眼见着也是泪眼朦胧着，眼角的眼泪缓缓地滑落下来。

“我却想要多谢你……这几年来，不弃于…我，伴在…我身边……”雅岚断断续续地说道，几近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文筝，你是个好人，……多谢你。”

采薇还是头一次听见马佳氏的闺名，雅岚与马佳氏两个人平时多是礼仪合乎得当，从未叫过闺名，今日可见皇后是真知晓自己阑珊将近了。

马佳氏已经是哭得不能自己了，面容悲戚万分。

为了不再多扰雅岚的休息，采薇轻轻扯了扯马佳氏的宫袖。马佳氏马上便明白了采薇的意思，与雅岚说了好生休息一会子之后，与采薇两个人一起出了暖阁商量事宜了。

采薇与马佳氏两个人刚从雅岚的暖阁中出来，迎面就瞧见了太皇太后处的传话宫婢在外面正等着回话。

“宜嫔娘娘、荣嫔娘娘金安！”传话的宫婢先是行礼请安道，“娘娘，太皇太后派奴婢来问，皇后娘娘的身子可否是好了一些？”

采薇与马佳氏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两个人的眼中皆是蕴满着浓浓的悲伤之色。马佳氏朝着采薇轻轻地点了点头，才又转过身去，独自抹泪感伤去了。

采薇与正殿外又多走了几步，方与传话的宫婢，轻声讲道：“你回去与老祖宗说，怕是不大好了……”

长久在慈宁宫当差的宫婢，见采薇与马佳氏眼圈通红，满面悲戚之色，又听见采薇现下这般说话，忙就明白了坤宁宫的主子恐怕只是这两日的事情了，遂忙忙地点了头，往外头跑去了。

采薇回过身，往马佳氏坐于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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