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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鬼之颤栗

“答应我三件事。”

季动：“你说。”

钟yu眉头微蹙，目光沉肃。

“第一，凡事都要和我商量着来，不可以贸然行动；第二，不管你率先查到什么事，哪怕你觉得这件事会伤害到我，也要告诉我；第三，跟与案件相关的任何人谈话，都要把我带着。”

“好。”季动很快就应下。

“还有……”

“不是三件么？”

“附加一件。”钟yu用不容置喙的语气道，“一旦有危险，立即结束调查。”

“好。”

钟yu拽着他到餐桌边坐下：“边吃边说。”

“你手上有什么线索？”季动拿起三明治咬了一ko，“味道不错。”

“那你多吃点，还有。”钟yu给他倒牛奶，“说来惭愧，没什么有用的线索，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看清他的脸，根据昼神他们和灵兵从警方那里查到的信息，结论就是，凶手宛如凭空消失。”

“凭空消失？”

“对。”钟yu灌下一大ko牛奶，“没有指纹，没有脚印，监控录像前后三天没有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的出入记录，而仅有的几个警方认为有动机的人，全部都有完美不在场证明。”

“确实离奇。”季动捏着三明治思索，“但那是对凡人而言，既然有玄幽界的存在，你有没有想过，凶手非人？”

“凶手一定是凡人。”钟yu说得坚定，“玄幽界的人虽有法力，但不能干涉人的生、老、病、死，也就是说，不能决定人的出生，不能阻止人的老去，不能治疗人的疾病，不能改变人的生死。”

“了解。”季动微点头，“你们主要职责是防止恶灵作乱，维护人间秩序，但不能随意改变人间规则，即使是玄幽界的人想杀你，也必须借助凡人之手。”

“是。”钟yu推推季动抓着三明治的手，“别光顾着说话，吃东西。”

季动轻笑，继续啃起来。

“确实不排除他们合作的可能。”钟yu继续道，“玄幽界发生过这种事，灵兵想杀凡人，就借助凡人的手，最后用法力把痕迹抹去，警方一直找不出任何线索，至今是悬案，最后是夜神殿下通过他使用的法力残痕把他揪出来的。”

“而你的案件中，不论在现场还是摄像头上，都没有探测出任何法力的残痕，是么？”季动瞬间就明白，如果查到使用法力的痕迹，不可能到现在都毫无进展。

“聪明。”钟yu赞许一挑眉，“所以，我至今都还无法确认，凶手是单纯的凡人作案，还是和玄幽界有关系。”

“但无论如何，最终动手的肯定是凡人，要先把他揪出来，让yu哥重获自由。”季动眼镜反射出微刺眼的光，“才能更好地进行后续调查。”

“没错。”钟yu一笑，而后神色一凛，“但我觉得，他是我认识的人。”

“怎么说？”

“他刀插了一半的时候，在我耳边用变声器说了一句话。”钟yu眉头微蹙，声音低沉下来，“他说，别怕，钟yu，忘了这沧海一粟吧，我要你，永世不朽。”

“哼。”季动嘲讽一笑，心里无端不舒服，“真是像我说的，变态的爱？自己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你死了，就永远是他的了？”

“完了，那嫌疑人可多了去了。”某只鬼开始嘚瑟，“喜欢哥的人那可是一抓一大把。”

季动：“呵。”

“yu哥。”季动杯子一放，偏头睨钟yu，“我们，来还原一下案发现场，进行心理侧写。”

钟yu怔了怔，不自觉握紧了杯子。

“你怕么？”季动轻声问道，“那就算……”

“好。”钟yu打断他，“或许，我真的能想起来什么。”

“但是……”钟yu拉长语音。

“怎么了？”

“你得先把牛奶喝完。”钟yu望把杯子往他面前一推。

季动无奈接过：“你好会盯人吃饭啊，yu哥。”

“就是在这里。”吃完早餐他们挪到玄关，钟yu站在离门ko不远的地方，对着退出门外的季动道，“我刚进门三步左右的地方，当时我一心急着去改方案，没顾得上关门，走到这里时，身后的门忽然被关上了。”

季动一步踏进来，“嘭”一声关上门。

“是这样么？”

“对。”钟yu点头，而后转过身背对季动，“然后在我什么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手臂从右后方紧抱住我，另外一只手用沾了乙/醚的帕子捂住我的ko……呃……”

钟yu话未完，忽然被捞进一个怀抱，ko鼻上也覆上了一只手。

“这样？”季动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钟yu呼吸有点僵，这个动作霎时让他仿佛回到了案发那天，但眼前这只手上钻入鼻尖的苦茶味，显示着身后是不同的人。

“这是演示，没事的，yu哥。”钟yu柔软的发丝擦着季动的脸颊，清冽的山泉味第一次近在咫尺，“然后呢？”

“然后……”钟yu努力缓息，“我因为毫无防备，又是一路疾跑，瞬间吸入了大量乙/醚，一下就瘫软下去。”

季动用抱着他的那只手把他往下压，然后两人维持着这姿势一起坐到地上。

“你说过你没看清他的脸，说明你后来回头看了，也就是说，这个时候，你还没完全昏迷，是么？”

钟yu点头：“我瘫坐下后，他就把帕子拿掉了，似乎也没准备让我彻底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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