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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鬼之吵架
“为什么？”
“太完美了。”季动说, “他谈话时的表现、不在场证明都太过完美。”
“如果他确实不是凶手，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有什么不对？”钟yu反问道。
“不止如此。”季动压下眉头, 目光有些许锐利, “他的家世、长相、xin格、学习，工作，这些也相当完美, 给我一种……他的人生是按照理想的样子编排的感觉。”
“就因为这些？”钟yu放下画笔, 微微退离开，“只有神才能编排自己的人生, 他又不是神, 身上也没有任何法力操纵的痕迹，仅凭人类的能力不可能做到，因为太过完美而被怀疑，我觉得这个理由站不住脚。”
“yu哥。”季动不满皱起眉，声音沉下去，“不会因为他和你同窗情深以及照顾有加就心生偏颇吧？”
“那你呢？”钟yu不甘示弱，“有没有因为我和他关系走得近就心生偏见？”
季动微怔，目光逐渐阴沉：“你为了他反驳我？”
“我以为你在对待案件嫌疑人时。”钟yu不惧地直视他, “是可以保持绝对理xin的。”
“所以。”季动嗤笑，“在你眼里, 他从内而外都是真正完美的？”
“至少我不会在没有任何实质xin证据的前提下。”钟yu回得铿锵有力，“只因为‘太完美’而怀疑他。”
“太过完美的东西往往是虚妄的。”季动有了怒意。
钟yu也冷下脸来：“有没有和我信不信，是两码事。”
“幼稚！”
“肤浅！”
“刷”一声, 钟yu和画架同时消失, 季动面前倏然而空, 他迅速伸手去抓, 却连头发丝儿都没碰着一根, 悬在空中的手握紧成拳。
闭着眼深呼吸了几大ko都没冷静下来，他疾步冲到餐厅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啤酒一ko气灌下依旧没解气，“啪”地把易拉罐狠狠摔在玻璃推拉门上。
接连灌了五听，地上罐头洒了一地，玻璃门都被砸出裂纹后，他才罢手，终于平静了些。
一分钟后，他站在衣柜前一把拉开门，面对黑洞洞的结界，他没有踏进去，只目光复杂的盯着它。
“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他冷沉开ko，“才让你觉得，我对你和除我以外的人的关系毫不在意。”
哗啦——嘭——
他一把关上柜门，转身窝进了床。睡意自然是没有，辗转反侧了近三个小时还是很清醒，且整个人越来越烦躁，再这样下去，他怕自己心里的怪兽要苏醒，只好爬起来给自己塞药。
他已经有段日子没靠药物睡觉了，喝完一整杯用来把药物冲下肚的冰水，玻璃杯残留的寒意往手心钻，他盯着空杯子沉默了片刻后，冷笑一声。
药物还是有用，身体使不上劲的时候，精神也会被迫安稳。
依旧睡不安稳，但迷糊间他想到自己十岁的时候，养父母的生意合作人带着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子来家里做客，大人谈事情，就让孩子们自己玩。
他不想跟男孩玩，也不让他进自己的房间，就拔了房门钥匙躲进书房。谁知那男孩对他颇有兴趣，一直跟着他，好奇问东问西，他不理睬，自顾自看书。
直到男孩举着一本包装精美的书跑到他面前问：“这本书可以送我吗？”
他才抬眸淡淡撩了一眼。
那是他当时喜欢的一位恐怖小说家的限量版作品，是他参加文学比赛获得第一名的奖励，书的扉页上有那位作家专门写给他的To签，全球仅此一本。
冷冷回了句不可以，他就垂眸继续看书了。
男孩却不依不饶：“这个包装真的好精美啊，我很喜欢你就送我吧？”
男孩不知道是什么作品，作者是谁，仅仅是觉得包装精美就想占为己有，季动再抬眸时，眼神又冷了几分：“放下。”
男孩被他的阴冷的目光吓得微怔，却没放下书，而是抱着它哭着找自己爸妈去了。
当时季动的养父母是卑微乙方，结果可想而知，没有征求他的同意，就大方地替他把书送出去了，还连连赔不是，说是自家儿子不懂事。
季动当时没多反抗，却在第二天上学的路上拦住了男孩，把他逼至墙角，伸出手冷冷道：“还我。”
男孩害怕后退，可是爸妈不在，他没办法只得从书包掏出那本书唯唯诺诺递给他。
季动接过来翻开，作者本来写的“To：季动同学”后面被男孩用稚嫩的字迹添上了他自己名字。
男孩畏畏缩缩地说：“一、一本书而已，我买了还你！实在不行……我们一起看嘛，老师、老师说同学之间要互相分享，你、你大度一点！”
他不大度，也讨厌分享。
所以，他当着男孩的面把那本全球限量版作品撕得粉碎，男孩被他浑身的戾气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直到季动把坚硬的书壳狠狠砸在他身上，他才痛得回了神。
回忆逐渐模糊，他的眼前越来越暗。有个身影在暗中向他走来，披着满身金光，向伸出了手。
他握住了那只手，给自己向来密不透风的墙放进一束光，那么，这束光只能是他的，不可以同时光顾别的墙。
他最讨厌分享。
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头还有些痛。捞过手机一看，竟已经上午10点了，他刚想起来今天早上是有课的，就看见了手机里的未读信息。
吕文南：[动哥你今天怎么缺课啦？打电话也没回，我跟我哥已经帮你喊到了，放心！看见回信息。]
季动捏了捏眉心随手回复：[睡过了。]
吕文南很快回过来：[那就好，我们主要怕你一个人在家不舒服啥的，那下午跟导师做项目你来吗？]
季动：[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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