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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钧天剑匣
岳昭不躲也不挡，像是认定楚约不会杀自己一样，举起手表示自己毫无威胁。
果不其然，楚约的刀刃在岳昭身前数寸之外堪堪止住：“听闻三境所属不可干预人界秩序，想来西境并不是例外吧。”
“我可是正当买卖，打一份工，拿一份的例钱，何来干预秩序之说。”岳昭也不惧，慢条斯理地反驳。
确实，从某种程度上，这其实是一份正常的工作。只是楚约有些接受不了妖族渗透进皇家情报网。
“其实细究下来，各行各业都有人族之外的存在，只是人类察觉不到罢了。”
岳昭的话没有任何问题，但还是让楚约后背一凉，当初郑又一事，若非是倾旷在，自己可能也不能那么快确认其妖族身份，并迅速处理干净。之前自己与刘哲处理掉的妖族也都是些类似打家劫舍的土匪一样不法分子，想来若是让自己从一堆人里挑一个妖自己还真的挑不出来。
“清世司的存在就是以监督者的身份存在于世，由于清世司成员部分为非人族，所以能够更好地辨别对方族类，并迅速对对方行为进行评估，快速做出抉择。”岳昭看着脸色有些不好的楚约，赶忙趁机推销，“大人真的不想利用清世司以巩固当朝统治吗？”
楚约沉着脸收剑，将准备好的信件放在柜台上推给他：“递往恪王府。”
“是。”见楚约无视了自己的建议，岳昭也知趣地没有再多嘴。
后楚约又抓了些宁盟送的药方中需要的药材，便告辞离开。
返回府邸，楚约竟然对岳昭的提议有些心动。先不论自己与刘哲只能负责京畿及周围地区，且对暴露的妖族多是无差别歼灭，单是战力上，若是当真遇上过强的妖族，甚至连一战之力都没有。若是清世司能够成为朝廷一个部门，分布各地，借非人族的力量维持社会稳定，能一劳永逸。但……
随着与中州牧的来往增加，楚约慢慢以能力获得了州牧的认可，也逐渐被委任些任务。楚约的工作也逐渐进入正规，下一步就是找机会名正言顺地进入雍州。
数天之后，刘哲的回信到了，其中对清世司一事进行了一些提议，简单说就是有利有弊，虽然有各种好处，但随着清世司壮大，非人族形成难抑之势，一旦失控，无人能拦。
这些楚约也想到了，想来刘三十所说的内外交困，就是当时朝廷不能容许不确定因素的存在而将清世司扼杀在摇篮里。
但是清世司若是受到约束呢？
当时在东境，提到清世司，域主们对这个组织并不反感，而且三境对扰乱人界秩序的对象也都进行了清理。若是将清世司置于人族与三境的双重监督与控制之下，是不是算是为清世司增加的一道枷锁。而且当三境域主直接介入，后期就算三境一同祸乱，那么天界也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想到这儿，楚约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看来回头该和倾旷谈谈了。
说起倾旷，上次见他好像是在进行什么鏖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正惆怅着，州牧又派了任务前来。楚约叫上朱光便出发了。
在这数十天与各界的交往过程中，楚约发现泛梁驿，或者说是岳昭的势力，遍布在各个角落，最匪夷所思的是州牧对这一切习以为常，有一次，楚约旁敲侧击地想要提醒他，岳昭非同一般，他竟然指着不远处的如同仙宫的雕梁画栋，跟楚约煞有介事地说：“那座名曰流纵阁的风月之地，其实是由鬼魅所设立。这中州之地不比京畿安定，只要不过分，一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怪不得流纵阁能遍布人界，怪不得非人族能渗透各个角落，怪不得岳昭敢堂而皇之跟着自己，并深夜到访。
所以，只有京都对非人族的存在耿耿于怀，而地方对中央的行为只觉得小题大做。而最好笑的是，虽然中央对非人族格外忌惮，但是各种行动并没有改变各族存在的本质。
郑又就是典范。
楚约只能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结束这个话头。
或许只是自己在作茧自缚。
工作结束后，楚约推开了岳昭的药店。
无论后续如何，至少先了解一下这个组织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短暂的惊讶过后，岳昭欣然接受。
抽了个空闲时间，楚约跟着岳昭，来到流纵阁门前。这一座相较于楚约在东境那一所，简直就是气派十倍，以至于这样一座巍峨宫殿与周围的建筑有些格格不入。世人虽难窥其真实面目，但也知道此地虽为风月之地也绝非常人能入。
“你……”楚约停住脚步，望着充满欢声笑语、达官贵人来来往往的楼阁，有些迟疑。
“浮萍无根的流纵阁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在中州之地立足。”岳昭放缓声音，以求安楚约的心。
怪不得西境在最近才知晓清世司的存在，怪不得泛梁驿能调查出雍州北凉王的信件往来。
清世司通过流纵阁获得情报，流纵阁通过清世司立足，周旋于期间的岳昭将获得的情报选择xin的通过泛梁驿直达中央。
望着眼前的人间仙境，楚约只觉得脊背发凉。虽然清世司在内外夹击中被重创，但是眼下来看，其实发展势头，依旧迅猛。瞬间，楚约有些趑趄，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是正确的，以及最后的结果是否是自己能够左右的。
“大人在看什么。”岳昭随着楚约的目光，望向流纵阁镀金的牌匾，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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