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桦城医院，急诊，余年一直在默念这两个地方，像是怕会弄错。

余年是打车去的医院，出租车上的车载新闻正在播报环城路的那起事故，余年的反应过于沉静，沉静的让司机觉得这个人去医院或许只有轻微的感冒而已。

于是在开了一段路之后，司机还好心的提醒他，说：“桦城医院的急诊今晚恐怕没空接诊了，你要不去其他医院？”

司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余年却仿若没听到，这紧绷的情绪让司机察觉到一些不太寻常的气氛，他没再说话。

余年过于沉浸在自己想象的世界里，在等车的两分钟里他快速的从新闻里浏览了一遍事故的经过，一辆卡车不慎侧翻，满车的货物尽数砸向旁边的私家车，记者拍到的现场惨不忍睹，余年一想到秦屿城就在其中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他确实没有听见司机在讲什么，兮兮说环城路被雨神诅咒了，一到下雨天就发生交通事故，余年觉得秦屿城也被诅咒了，否则开车送人这件事怎么也轮不到他来做啊。

余年不是个迷信的人，但人在失去理智的时候往往会把“这就是命”作为事件的最终解释。

急诊比他想象的要乱，分诊台的护士不停的给伤者家属指路，安抚，电话也一直不断，余年鲜少来医院，也从没见过这么混乱的地方，哭声掺杂着伤者痛苦的呻吟声，短短几秒钟内还有清洁工拿着拖把擦拭地上血迹的场景，余年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诡异的世界，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名字。

他跑到导诊台不顾护士还在接电话，用很大的声音问他：“请问环城路车祸的伤员被送到哪里了？”

“桦城医院急诊，对，请尽快过来。”护士说。

“你说什么？在哪里？”

等看见护士手里的电话，余年才意识刚刚那句话不是对他说的。

“请问我该去哪儿？我刚刚接到你们电话，我是伤者家属。”余年讲话有些颠倒，好在护士反应很快，迅速的敲击键盘，问道：“姓名？”

护士的手在键盘上放了两秒钟，没听到回答，再次用已经沙哑的嗓子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说：“伤者姓名？”

曾经有一段时间余年一讲到秦屿城三个字就觉得莫名的心跳加速，后来这个名字又给他带来很多不好的回忆和难过的经历，但到了这一刻，好像是为了确认生死一样，他忽然胆怯的有些难以开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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