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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高铁站出来乘坐大巴的时候，余年去车站的便利店买了两瓶水，看见置物架上挂着ko罩他顺手拿了一袋，大巴车上总是有一股很难闻的气味。

他在想要不是因为他的话，秦屿城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坐大巴车，来这么贫穷的小县城，倒不觉得不好受，反而会不自觉地扬起嘴角，而次数多了就会被人发现。

“你笑什么？”车里人并不多，秦屿城讲话的声音也并没有刻意压低。

余年摇摇头，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问他说：“你小时候为什么愿意跟我互换生活。”

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唯一，甚至在这个当下用“也许是天意”这样不确切的回答显得更有命中注定的浪漫意味，但秦屿城不是那样的人，他犹豫了一会儿，伸手同余年十指相交，然后才说：“当时只觉得去了我妈会比较开心。”

秦屿城的爱情内敛，亲情也是一样，余年并不觉得这个答案有多意外，又问他：“那同意我留下来也是一样的原因吗？”

“也有吧——”秦屿城望着窗外贴着车窗扫过的枝丫，又补充说：“但也不全是，还有一些别的原因，那时候我没有认真的想过，但至少在某些时刻觉得你不讨厌，如果之后生活在一起也不是不能接受。”

余年没说话，他还记得当时年幼的秦屿城站在比他高的台阶上转身时很傲娇的对他讲“要住就住，别来打扰”余年将那视作秦屿城对他开启友好的第一扇门，虽然那扇门只开了个小小缝隙。

秦屿城将余年的手握得更紧了，说：“那时，你有时候也会让我心烦意乱，学校家里都不安静，但我静下来想的时候又觉得并不是不能接受那样的生活。”

此前，余年没有听秦屿城讲起过这些。

尽管现在他们已经确定除了对方不会再有别人，有些过去也还是不愿意再去回忆。

“但你总是反复无常。”秦屿城并不是抱怨的语气，而是很平静的讲：“我听到你在学校跟别人说要考的大学和专业，但到了录取的时候你又选了别的选项。”

他曾经想过这和自己在高考前同余年讲的那些难听的话是否有关，但事实上，余年当时就跟他道了歉，他们此后也并没有再为此而吵过架，所以当时他又觉得这件事不至于会那么严重。

他以为这件事会就那样自然而然的过去，时间长了他们还是会像以前一样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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