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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君衍平静地睨着他，说道：“有。”

“原来你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啊，我还以为像你这样无拘无束的人，不会受到任何制约呢。”卫崇楷说。

见纪君衍又沉默了，卫崇楷仿佛自言自语般地说道：“［为什么要用手段来结束雷同的手段］，你听过这句话吗？”

纪君衍点了点头，表示听过。

“我以前以为，即使我什么也不做也会有月亮向我奔来，但是后来才想明白，连嫦娥都要努力奔月呢。”卫崇楷落寞地说道。

“很多东西都不再是我的，不是我的，我却还要去争取。世界上的蛋糕一共就那么些，我不去，别人也会去，那我还不如跟着大家一起争取呢，万一我是最幸运的那个人呢？”

卫崇楷说罢，看着纪君衍眨了眨眼，笑着说：“你说这是不是就是内卷的根源？”

纪君衍笑着说：“也可能是内耗的根源。”

卫崇楷的眼睛像被深海洗涤过的玛瑙，在灯光下忽明忽暗地闪动，“我想要的东西，一定要通过正当手段去争取。”

纪君衍看着他，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低着头，像在发誓，又像是在无意识地梦呓，更像是在对自己许诺。

但什么是正当，世间的解释有千万种，每一种都脱离不了主观的枷锁。

每个人似乎都认可自身的正直，从而批判他人的不义，但每个“不义”之人似乎又坚信自己是不被理解的正义使者。

很少有人会主动承认自己是离经叛道之徒。

“你想要什么？”纪君衍问道。

卫崇楷眨了眨眼，天真的表情就像孩童渴望橱窗里的积木一般原始又无辜，“想要好的角色，但如果我真的想要，就要和那个演员去争，我不想做那种事。”

纪君衍没有打断他，很有耐心地等着他继续说。

“所以我想，既然那个导演那么厉害，那他肯定还会有其他角色，不是主角也无所谓了，只要对我而言是有突破的，我也要努力争取一把。”

“嗯所以这是你评判角色好坏的根据。”纪君衍说。

“是我自己的根据，但我经纪人可能不这样想，她肯定希望我去抢那个戏份多的主角。”卫崇楷满不在乎地道，“但她必须听我的，我的人生不可能事事都由别人做主。”

纪君衍抿唇笑了笑，他觉得卫崇楷像个青春期的少年，叛逆有道，也有着一腔孤勇的坚持，在某种意义上也像一个亦正亦邪的侠客。

卫崇楷蹲累了，干脆席地坐在地板上逗猫，也不怕裤子被弄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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