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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在业内被奉为圭臬的李若笙，在时代的洪流面前也略显焦虑，纪君衍静静地看着他，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里，李若笙抽了三根烟，嘴里还念念有词，纪君衍听见他说得是“人落后就要挨打””为艺术献身“之类的话。

“你的形象很好，以前谈过恋爱吧？”李若笙仿佛自言自语，但稍后又抬起眼睛突然问纪君衍：“相信一见钟情吗？”

纪君衍低声笑了笑，“谈不上相信，做这一行经常会遇见各种各样的皮囊，大脑会自动追随那些漂亮的脸蛋，姣好的身材，但在我看来这远远达不到‘钟情’的程度。我目前还没有遇到单看一眼就想要和对方共度余生的情况。”

李若笙突然哈哈大笑，笑完之后，他问道：“你知道跟你对戏的那个演员是怎么说的吗？我问他同样的问题：相信一见钟情吗？他看起来还挺紧张，但眼神和表情都很诚实，说当然相信，一见钟情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纪君衍不置可否，微微勾了勾唇。

“我真是找对了人。”李若笙欣慰地道。

x京。

卫崇楷躺在床上，想起前几天和李若笙导演见面的每个环节，依旧紧张得出了一身汗，房间里空调气温已经很低，但卫崇楷依旧觉得有股无名火在体内翻腾。

由于紧张过头，卫崇楷觉得自己的表现跟平时比差了很远，还有很多的改进空间，李若笙导演拿了一段剧本让他试戏，自己则边喝茶边坐在椅子上看他。

这段戏讲得是主角小混混柏光挟持另一主角周辰亦，威胁小丫鬟交钱的场面，由于没有搭戏的演员，也没有实景，非常考验演员的表演功底。卫崇楷的额头紧张得直冒汗珠，他很多年不曾有过像现在这般宛如第一次试戏的慌乱。

李若笙看出他的生理反应，淡然自若地说道：“我可以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入戏，你不需要太紧张，心理学上有个‘瓦伦达效应’不知你听没听过，过于关注结果从而患得患失，对结果不利。”

后来卫崇楷调整了几分钟，心中一直默念“专注过程”，他在脑海里模拟场景，再加上他要试的戏是发生在市井街头。柏光虽然从小就跟着一帮小混混摸爬滚打，但像现在这样当众劫持人质他还是第一次干，他此刻又是真的在紧张，所以表演的结果居然意外地不错。

卫崇楷从小锦衣玉食，没吃过什么苦，但他现在是柏光，柏光是谁？一个靠着偷抢维持生计的小混混，早就没什么礼义廉耻，所以当周辰亦问他还需要多少钱，如果答应了他的要求，以后不许在做这种事了的时候，柏光是不会像卫崇楷一样感到羞惭的，柏光的反应是震惊，他因为偷窃被打过无数次，有几次还险些骨折，他从来没有遇到周辰亦这样奇怪的人。

李若笙对他的表现还算满意，朝他点点头，说让他回去等。

卫崇楷当时还沉浸在那段戏里，一时间忘了多问几句。他不知道李若笙有多少备选演员可供挑选，自己这样的表现又有多少胜算。

后来祝渔狠狠骂了他一顿，说他居然连导演的微信都忘了加。最后她还是怒其不争地多方打听要来了李若笙的微信，给卫崇楷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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