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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周辰亦工作的地方很远，是一所慈善学堂，柏光听说那里都是像他一样家庭困难的学生，而周辰亦去那里工作一天赚的钱都不够来回一趟黄包车的车费。

柏光还听说，周辰亦不缺钱，他在国外有定期的投资和理财，单靠那些利息就能让他几辈子都不愁吃穿。

柏光心想，有钱人总爱做些无聊的闲事，比如做什么慈善学堂的教书先生。

柏光被那清脆的风铃声挟走了思绪，忽然，他背后传来一阵温热的痒麻，布料轻薄的白衫很容易就传递了肌肉的温度，他感觉到有人轻轻地贴了他一下，很快又分开。

柏光抬起头，看到的是周辰亦棱角分明的下颌，周辰亦脸型清瘦，眉眼清绝，手臂撑在他面前的书桌上，这是他给学生讲题时惯常的动作，不带任何情欲的气息，可是恍惚间，柏光的心却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砸了一下，没有任何征兆，却始终移不开怔愣的视线。

“都预习完了？”周辰亦注视着他，轻声问道。

“嗯？嗯……预习完了。”柏光吸了口气，把手本举起来，“不信你考考我。”

周辰亦注视了一会儿他的眼睛，赞许地摸了摸他的头发，淡淡笑道：“先过来吃饭吧。”

“你摸我头干什么？”柏光有些想要闪躲，他的身形稍稍歪了一点，犹豫了一下后最终还是没有躲开。

周辰亦闻言微微一愣，目光如同春池中落了一片雪花，他说：“摸头是奖励小孩子的方式。”

柏光撇撇嘴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周辰亦垂眸笑了笑，说：“也对，大孩子也需要奖励，我买了晨正的烧鸡，过来洗手吃饭。”

柏光从来没吃过晨正的烧鸡，但他听深巷那些小叫花子提起过，说晨正烧鸡的鸡屁股都特别香。

“那很贵吧。”柏光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差点忘了他和周辰亦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对周辰亦而言，一只烧鸡真的不值什么钱。

他佯装没有说过这句话，大咧咧地扯下一条鸡腿，坐在餐桌边大块朵硕。

周辰亦默默看着他，唇角带着一点暖融融的笑意。

这样的日子能持续多久呢？不知道周辰亦听没听说过“由奢入俭难”这句话。柏光问他：“你打算包养我到什么时候？”

周辰亦脸上的笑意仿佛结冰，“你说什么？”

“我听别人说，有钱人就喜欢包养年轻漂亮的小孩，你难道不是因为我有点姿色才把我领回家的吗？”柏光边吃边盯着他问。

“谁告诉你的？”周辰亦的目光冷了下来。

“外面人都这么说。不是吗？你不是因为我长得好看才把我领回来的，那是为什么？”柏光假装只是随口一问，事实上目光一直在偷偷打量周辰亦的表情。

周辰亦镜片下的一双目光不温不火，逐渐冷淡道：“柏光，别人说什么你都相信。你不止是在羞辱我，更是在羞辱你自己。”

柏光不服，说道：“我怎么羞辱我自己了？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干嘛生那么大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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