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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这么坚持呢？

卫、崇、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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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来不及清扫的院落里一片素白，光秃的树枝上裹着糖霜似的，在一阵凛冽的北风中抖落雪花，卫崇楷从树下经过，刚好落在他的发顶上。

他顿了顿，捡起雪坑里那条细细的项链，拂去表面的雪花，起身的时候，身后坐在轮椅上的老人痴痴地笑了起来。

“陈伯，这是你儿子留给你的，不许再扔了。”卫崇楷回头朝他说道，又喃喃道：“万一捡不回来怎么办？”

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围着一条灰色的驼绒围巾，膝盖上还盖着质地柔软用料考究的毛毯，他拍着手，像是在为卫崇楷捡到了他丢出去的皮球而鼓掌。

卫崇楷走过来，将项链重新系在老人的脖子上，微微叹了口气。

老人微笑着抬起手，卫崇楷稍稍低下头，老人便奖励似的摸了摸他乌黑的头发：“二黑，乖。”

卫崇楷眼皮跳了跳，用不高的音量，第无数遍向老人自我介绍：“陈伯，我再说一遍，我不叫二黑，您叫我小卫就行了。”

陈伯笑容慈祥地望着他，却不作声。

卫崇楷知道自己又做了一件蠢事，于是自暴自弃地道：“算了，二黑就二黑吧，我看着我最近捂白了点儿啊，有那么黑吗？”

天色黑压压的，冷风灌入衣领和袖口，看上去又是要降雪的前兆，卫崇楷抬头看了看天空，推着老人的轮椅朝疗养院的大楼走。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卫崇楷说道，“一会儿又该下雪了，疗养院的员工真是犯懒，怎么能因为最近雪多就不清扫院子呢……多亏了我眼神好，要不然您这项链就等来年开春再叫人找吧。”

他一个人絮絮叨叨显得不太正常，因为始终得不到在场第二个人的回应，陈伯的脸上还挂着笑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总之是不会跟卫崇楷对话。

卫崇楷自言自语也没什么意思，加快了脚步。

走进大厅后，一个穿着白色护工服的女孩见到他，对面前仪容华贵优雅的女人说：“他们回来了，陈伯每天都要出门的，最近天气不好，所以十分钟就回来了。”

穿着黑色羊绒大衣的女人有着一头海藻般的及腰长发，转过身来的时候，卫崇楷就看到了她那精致的面容，或许用漂亮来形容一个中老年人并不合适，但卫崇楷脑海里还是第一时间冒出来这个词。

对方有一种岁月沉淀的沉静与雅致，宛如黑色钢琴上馥郁的茉莉，周身阒静无声，只有一束清冷的月光照在花冠上。

卫崇楷觉得她有点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

“你好。”她主动走来向卫崇楷打招呼，“我听说最近一直都是你在照顾陈老师，我曾是他的学生，听说陈老师病了，所以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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