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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等到卫诺诺再次睁开眼睛时，看见的就是坐在身边满脸担忧的卫母。

见她醒来，卫母抹去眼角的泪，忙问：“诺诺，你怎么样了？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

卫诺诺摇了摇头。

深夜，本该陷入宁静梦乡的卫家，因为她的发病灯火通明。

所有女佣都在外面等着候着，而忙碌奔波了一天的妈妈也不得休息。

看着她眼下的疲态，还有那鬓角微微染白的发丝。

卫诺诺轻轻拉住卫母的手：“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她过分懂事，卫母越发心疼：“是妈没有照顾好你。”

说着，她将人揽在怀里，一下一下抚着。

属于母亲的气息包裹着，卫诺诺心里一阵暖意，鼻间却有些泛酸：“妈，每天这么照顾重病的我，一定很累吧？”

她一直知道父母很爱自己，他们每天努力工作是为了让自己有更好的环境，受到更好的治疗。

但背着像自己这样的一个累赘，总是会累。

就像陪伴了自己二十多年的秦元熙，也会想离开她，开始新的生活。

那父母呢？

是不是没有她，大家的生活会更好？

卫诺诺忍不住去想。

却听卫母温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怎么会呢？你是妈妈最好的宝贝，无论健康与否，只要你开心，妈妈再累也值得。”

卫诺诺被这一瞬的温情酸涩得说不出话来。

接着就听卫母又说：“其实把你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爸妈也很愧疚。”

“但幸好还有元熙，这些年他把你照顾的很好，是个很好的哥哥。”

这句话就像一个石子砸进心湖，和记忆中喻欣的话慢慢重合。

卫诺诺此刻迟迟发觉，原来她和秦元熙的关系，从最初开始就已经定好了。

兄妹，不能跨越半步。

眼眶滚烫，卫诺诺紧咬着牙将哽咽憋回喉咙，轻声重复：“是啊，他是个……很好的哥哥。”

这一晚，卫母一直陪着卫诺诺，直到黎明时才回去休息。

送别卫母，卫诺诺关上了房门。

屋外朝阳升起，照进来几抹金色光。

卫诺诺坐在椅子上，面前摊开的是那本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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