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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四五个保安才把程安拉开。

程安咬牙切齿地朝他喊：“韩冬山，我肯定让你付出代价。小源受过的苦，你特么都得加倍还回来。”

韩冬山轻蔑一笑，抚了抚嘴角的鲜红：“是吗？小鬼头跪在我脚下的时候，跟你现在这副不服气的样子像极了。”Chapter98:无论如何忏悔，也得不到解脱

程安回了医院，小源吃了药就睡睡醒醒。

赵迷公司刚上市，她就已经近一周没回去了。

心理医生约在了第二天一早。

程安让他们都忙去了，明天再来一起陪小源去看心里医生就行。

她醒的时候，睁眼看到程安没走，每次都要赶他走。

傍晚，程安叫她起来吃饭，却喊了几声，她都不醒。

“宋源…宋源？”他有点儿慌了，一边推她肩膀一边喊她。

却在她睁眼那一刻看到了她眼中的恨意与惊恐。

程安一下就想起之前他们一起出差时她的眼神了，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她那时候是被怎样的噩梦所缠绕的。

程安俯下身子，就像那时去拍她的后背：“没事了，小师父在。以后都在。”

又是推他，他皱了皱眉头，却心疼不已。反而更用力地抱住了她：“我都知道了，海狗都告诉我了。”

她终于不再抗拒他的怀抱了，她在他怀里好不容易安静一会儿。

“怎么不告诉我？小源。”他从开始的哭泣，到抑制不住，只需这一句话：“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房间里只有他的啜泣声，安静了好一会儿，小源的声音悠悠传来：“我…怕你了解我的紧张和不堪后，失望至极。”

“怎么可能？你把匕首留给自己，谎言留给自己，你把失望和死亡都留给自己了。”他泪落在她后颈，哽咽地和她说：“你把理想、未来、生活都留给我了。”

“那些东西本不该是你承受的，应该是我。”他缓和了一下，想尽量稳定情绪和她说话：“以后试着把负担给我、绝望给我，好不好？”

“小源，我还像二十岁时那样爱你。”想说却没说的还有很多，但他说不出口了。他觉得她应该懂了，懂他的意思了。

他抱着她，轻抚着她后背，良久。

忽然有一刻，小源故作轻松道：“别叫我宋源了。”

“嗯。”他懂，他都懂。是不该叫的，能牵起她那些不好回忆的名字：“五月。”

他守着她，牵着她的右手，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睡了一夜。

五月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和程安这样坐在一起说话。毕竟不久之前好像还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

曾经那些事儿，她是想带进坟墓的，她不用想，也猜得到程安知道那些过往会有多自责。

但一切都是她自己选的，她心甘情愿。

她夜晚再次被噩梦侵扰，醒来时手里握着的是他的手…好像那些梦也没那么可怕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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