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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重病的时候选择了从高楼一跃而下,把她大半生的积蓄留给了我。
但这还是抵不过父亲生前赌博欠下的债务。
逐渐地,就算我每月拼了命地打工也还不起了。
我被那群人按在巷子里打了一顿,他们说再给我一周时间,要我凑齐这个月的钱。
不管我是用偷还是用抢的方式。
我知道她是有钱人。
我希望能通过帮她补课赚取一些费用。
可惜,被拒绝了。
那天我在走廊站了很久,微小的希望被掐灭,那种迷茫和无措一齐涌上心头。
那天正好是那群人要再来催债的日子,我原本打算在附近的公园找把长椅过夜的,但没想到那些人会找到学校来。
那天是她和那个男生值日,因而撞上了那一幕。
她出手帮了我,还和那群人说要帮我还债。
一百二十万,这是个每个深夜萦绕在我脑海里,压得我喘不过来的数字。
我知道这不太现实,非亲非故,她没有理由要帮我。
但她说:「是真的。」
那个晚上回到家,我扔下书包,整个人卸重似的躺倒在床上。
老旧的木床硬邦邦的,夏天的风从破旧的玻璃窗吹进来。
我看着泛黄的天花板,忽然生出了些不真实的感觉。
那个雨天她真的带着钱来找我了。
几乎要将我压死的重担突然被卸下来。
令人窒息的黑暗突然出现了光。
她平静地看着我。
眼眶里有热意,我死死咬着唇,颤抖着声,弯了腰,和她说了谢谢。
这是我当时唯一能想到的两个字。
她淡然又平静的眼神,像一潭湖水,仿佛能将我所有濒临崩溃的情绪包容。
此后很久,我都陷在那个雨天里出不来。
我想试着去靠近她。
主动帮她批改作业,给她讲题。
可是,好像没有用。
犹豫了许久,那天是我第一次叫住她。
「一起走吧。」
「哦。」
她情绪很淡,没什么过多反应。
我们一起见证了今年初冬的第一场雪。
知道她喜欢雪人后,我在除夕之夜早早地堆了一个雪人,想等零点钟声响起,她一推窗就能看见。
可是她出门了。
我一边搓手哈气,一边把雪人的脸压实。
我希望这个送给她的雪人还是漂亮的。
直到凌晨两点,她房间的灯才重新亮起。
她回消息问我:「怎么了?」
「到窗边来。」
那扇窗子终于被打开。
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心里有些隐秘的满足。
她看到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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