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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很安静，但我没听见他的回答。

「你从未好好看过他吧？」良久，我才听见他的声音。

他明明近在咫尺，却连声音都变得如此悠远。

『小侯爷』像是也听到了他的话，跳上了桌，在我的键盘上溜达了一圈又跳走了。

屏幕骤然亮起，刺的我眯起了眼睛。

他虚幻的手掌敷在我的眼上，为我滤去刺目的光。

透过他不算实体的手掌，我竟能看见屏幕上隐隐有画面闪动。

城墙巍峨，黄沙漫漫，黑压压一片的战士身披铁甲，兵临城下……是我不曾见过的场景。

没想到他即将消失，反倒成了介于两个世界之间的媒介。

「这是……」

「是寻城。」

寻城？我从混沌的脑海中翻找出这一段记忆。

如果没记错，这应该是我小说的起点。

寻城一役，敌军兵临城下将寻城包围，城内粮草不足，援兵迟迟不至。

他的外祖父则带着城中仅剩的一队精锐，与城外三万大军相抗，拼死将他护出敌军的包围……

眼看寻城将破，外祖父命他带出消息，接应援军。

黄土渐渐被鲜血浸染，城外尸横遍野，城内哀声恸天。

而我，是战争的局外人。

我从没想过，当文字的三言两语真实发生的时候，竟然会是如此的惨烈和悲壮。

或许这就是属于历史的庄严和肃穆。

于我而言是小说，于他而言，是历史。

我既以战乱为始，又怎能妄图留下能结束战乱的人呢？

电脑因长时间没有操作，再一次进入了休眠状态。

我们透过漆黑一片的屏幕，相互凝视着对方。他一如刚来时那般，沉稳坚毅，眸光凛然。

这一刻，我便什么都知道了。

他的答案，他未出口的话……

其实，他从未变过。

所有这一切发生在他身上光怪陆离的事情，都从未影响过他的判断和决定。

他只是不忍。

不忍亲口斩断我的念想。

我敛下眼???眸，一片荒凉。

11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没什么天赋，写的东西连我自己都不愿回头去看。

但他说——

『相信自己，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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