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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暖看着他的金色眼睛：“这次只是意外。”

“哦，意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引月玦域杀死第一头引月灵犀的时候你就已经引起过一次梦魇了吧？当时你怎么跟我保证的？”

引月灵犀……

那头引月灵犀被她的藤蔓绞杀而死的情景确实引起了她的梦魇，要不是那时候猫型的莫阳出手捣毁了它的内丹，就没有后面的事了。

“你不要觉得你那修行路子很厉害所以什么都不怕，”莫阳沉声说道，“魔修最可怕的不是他们的实力有多强，而是他们总有各种各样的方法勾起人的心魔。所以能不直接面对魔修就最好不要面对，一个小魔修就能把你的心魔勾成这样，崇绥是大魔，到时候真对上他，哼哼。”

心魔……

苏暖抿了抿唇。

确实魔气会引起心魔，但是她觉得，她的心魔不是因为魔气，而是因为……某个特定的场景。

“苏暖，”莫阳难得地语重心长，“你不要以为自己已经能强到能对抗自己的心魔，任何人，有多少承天期的妖sou、大乘期的修真者，都倒在了心魔上。”

“我知道我会被勾起心魔，”苏暖说道，她攥紧了手，“可是……可是就是因为会被勾起心魔，所以我才要跟着你。”

莫阳的神情一动。

“我的心魔，就是那怎么也抓不住的黑色小猫，”苏暖的眼睛红了，她伸出手，“无数次，它的躯体从我的手中穿过落进垃圾堆，我抓不住它，可是现在，”苏暖抓住莫阳的袖ko，“我觉得我抓住了。”

她观察着莫阳的神情，小声说道：“抓住了……就不会有心魔了。”

莫阳感觉到自己的心仿若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刚刚苏暖不省人事地靠在自己怀里，紧紧地抱着他呼唤着“莫阳”的名字。

在那一瞬间，他心里划过无数的想法。

反正他也叫莫阳，他的原形也很像黑猫，他能幻化出苏暖要的那一只。

那为什么他不能就是苏暖要找的莫阳？

他为什么不能替代苏暖心里的那只小黑猫？

但理智让他将这个危险的想法停下。

他将要面对的是崇绥这样的大魔，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将苏暖拖进来，尤其是他现在明知苏暖有着容易被勾出的心魔后。

但现在，他迟疑了。

苏暖抓着他的袖子，红着眼睛用一种乞求的目光看着他。

莫阳知道，自己再一次地在她面前一败涂地。

哪怕他是妖族一意孤行的妖主，是九百年前被妖族私下腹诽刚愎自用、不听谏言、不尊师令的叛逆者，哪怕他从未对自己决定的事情有过后悔，但此刻，面对这样的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的苏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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