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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望着急诊室里走出来的医生，顾辰远忽然连上前询问的勇气都没有了。

一瞬间，他脑子里闪过无数想法。

他想，如果许朗死了，那他这辈子就完了，他已经能看见往后无数个日日夜夜，他是怎么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有多痛苦，在想起他的每一个瞬间，都会悔恨他做下的种种。

如果他好好的，那他就用一辈子来弥补他，用一辈子来赎罪。

可是，他害怕，怕到最后许朗都不肯原谅他做下的错事。

“邹医生，怎么样？”到底是赵项简先上前问出了口。

顾辰远看见那位邹医生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瞬间，他感觉他的世界都崩塌了。

他脑子里能接收到的信息就是，许朗死了，那他怎么办？要不就随他一起去了吧。

“小赵，实在是尽力了，他失血过多，我们能做的也就是让他活着。”邹医生道。

一句话，却让顾辰远经历了从地狱到天堂的过程，也就是说，他还没有死。

顾辰远上前，声音带着他自己都难以察觉的颤抖：“医生，他怎么样？不管多少钱，只要救他，我都能给！”

可是邹医生只能叹一口气：“年轻人，不是钱的问题，这么深的伤口，得亏是血凝结了，不然谁都救不活，植物人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听到植物人三个字的时候，顾辰远的脑袋刹那空白。

当一辈子的植物人的话，那不是比死还痛苦吗？

他的阿朗一定不想当一辈子的植物人，不生不死的活一辈子吧？

“难道没办法醒过来吗？”顾辰远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沉重。

邹医生摇了摇头：“除非有奇迹。”

可是奇迹这两个字，实在太过虚无缥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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