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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霍敛刚要将信纸从信封中拿出，转念一想，觉得这不过是宣斯年的计谋。

若他真的打开看了，岂不正中那个人下怀。

这时，门外小厮传来急报：“大人，圣上召见。”

霍敛扫了一眼木盒，顺势将它盖上，没再理会。

……

另一边，宣斯年已经回到永州。

永州的雪很大，积雪铺满青石地面，天地一片白茫茫。

他找了个客栈休息，缓解舟车劳顿。

翌日，两人才去拜祭家人。

入目布满土堆，被白雪掩盖，一片苍凉萧条。

宣斯年看着，眼眶一点点涩红。

三年前，宣家满门抄斩，宣家上下一百口人，全都葬在这个偏僻的山坡上。

本来罪臣当弃乱葬岗，但在霍敛的帮助下，终是有了这些墓碑。

想到此处，宣斯年不得不承认。

霍敛虽不爱他，但对他们宣家算是倾尽全力了。

宣斯年敛了心思，在墓碑前点燃三根白烛，给爹娘烧了纸钱，又给弟弟准备了他最爱吃的糕点。

“爹娘，你们在那边还好吗。”

他嘴角扬起浅浅的笑容，眼尾微微泛红。

“我在霍府过得很好，老夫人视我如亲子，小姑子对我友善有加，霍敛……对我也很好……”

冷风灌入喉间，又引起一阵咳嗽。

宣斯年弓着身子，用帕子捂住嘴，尽量憋着不出声。

他不想让父母担心。

寒风簌簌，冰冷的雪花还在寂寥飘落。

梅香在一旁替宣斯年撑伞挡风，默默流着泪。

宣斯年烧着钱纸，任由烟雾熏眼。

“只是这些年来，孩儿以男子之身占着霍家夫人的位置不能给霍敛留下一儿半女，实在不想耽误他，所以自请下堂……”

话音刚落，宣斯年又开始剧烈的咳嗽，红色帕子，颜色更加深邃暗沉。

“公子，没事吧？”梅香连忙上前搀扶，

离开霍府后，她便改口叫回了从前的称呼。

梅香轻轻拍着宣斯年的后背，给他喂了药丸。

宣斯年服了药，胸口的悸痛还是持续传来。

他压着左胸口的位置，望着父母的墓碑，嗓音沙哑得不像话。

“这些年本就是我偷来的，心悸也越来越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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